跟昨天一样的藩宴,就是蒙古的部落换了一批。
宴会结束,皇子们也没有像昨日那样散了,而是齐聚畅春园大宫门外,候着圣驾出来。
等到圣驾动身,已经是申正。
送了圣驾回宫后,大家才散了,已经是暮色四合。
九阿哥坐在马车里打哈欠,跟十阿哥道:“尽是折腾,明儿还要起大早。”
十阿哥道:“九哥路上别逞强,如今乍暖还寒,容易得时疫。”
“呸呸呸……”
九阿哥听着不吉利,道:“什么都敢说,快收回去!”
十阿哥也后悔了,道:“嗯,嗯,收回收回……”
九阿哥看着他道:“反正爷将家里交给你了,你帮爷照应着,别让人欺负上门来。”
十阿哥:“……”
想多了。
有了庄亲王府跟信郡王府的前车之鉴,没有人敢同贝勒府对上。
十阿哥心里吐槽,面上还是认真应了。
九阿哥道:“对了,之前就问了你了,有什么要采买的没有,将单子递过来,顺手的事儿。”
十阿哥摇头道:“不用,有什么缺的,直接让季家帮着买了,九哥这里也是,需要采买的东西多的话,可以让季弘过后安排人上京,省得随扈有不方便的地方。”
十福晋的洋货铺子,货物都是从江南运过来的,一年运两次,四月一次,九月一次。
九阿哥想到季家的船,立时没了采购的兴趣。
是啊,缺什么东西,递单子过去就是了,还用自己费事?
贝勒府里,已经掌灯。
正院西厢房中,觉罗氏正在跟舒舒说话。
眼见着掌灯,不早了,觉罗氏面上也带了乏色,舒舒催促道:“您这张罗过节也辛苦,回宁安堂歇着去吧!”
觉罗氏却没有起身,道:“见了九爷再回。”
舒舒听了,没有再催。
今晚见了,明儿就不用送了,也省的大早上折腾。
这会儿工夫,外头有了动静,九阿哥来了。
听说觉罗氏在正院,九阿哥连端罩也没有换,就直接过来了。
“本说好要去接您,倒是给耽搁了……”
九阿哥道。
觉罗氏从北屋出来,道:“您客气了,往后不必如此。”
九阿哥道:“明早小婿就要出京,到时候福晋这里,还劳烦您跟着费心。”
觉罗氏并不居功,道:“我就是凑个数罢了,九爷安排的井井有条,福晋这里也没有什么可操心的。”
虽说觉罗氏和和气气的,可九阿哥还记得这位岳母是爱上手的,平日里说话行事,也是“严母”的做派。
九阿哥怕母女两个叽歪起来,压低了音量,道:“福晋生产时有些吓到,这些日子就有些精神不足,要是有什么行事不对的地方,您缓缓再说她,省得她心里难受,到时候您也要跟着心疼。”
觉罗氏想着闺女神采奕奕的样子,实跟“精神不足”不贴边。
不过九阿哥这样说,她也就这样听,道:“九爷放心。”
嘴上这样说,可自己该说还是会说的,否则过来做什么?
不盯着些,舒舒想一出是一出的,耽搁了调理身体,过后都没法子找补。
见了九阿哥,觉罗氏就告辞回宁安堂了。
明日九阿哥出远门,小两口少不得要说些亲热话,她就不讨嫌了。
舒舒今天是有些雀跃,有些不厚道的小想法。
眼下见了九阿哥站在了北屋门口,她才有了离别之意,生出几分不舍来。
她就披着衣服下炕,道:“爷……”
九阿哥道:“好好的,别想爷,爷每旬会写信回来。”
舒舒看着九阿哥道:“爷也别担心府里,我会好好坐月子的。”
九阿哥道:“爷交代老十了,要是府里有什么事儿,你打发人告诉老十……”
夫妻两个说着话,生出依依不舍来。
远远地传来鼓声,入更了。
舒舒就道:“明儿还要早起,爷早些回去安置吧!”
九阿哥道:“爷去看看孩子们,再安置。”
看了小半月孩子,九阿哥已经很有当阿玛的担当。
舒舒自不会拦着。
九阿哥就先往宁安堂去了。
尼固珠坐在觉罗氏的怀里,正在问自己的老舅。
听说九阿哥过来,伯夫人与觉罗氏都起身。
等到九阿哥进来,尼固珠就往他手上看过去。
九阿哥两手空空。
尼固珠的脸上,就露出失望来。
九阿哥见状,有些不解,也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
伯夫人在旁见了,解释道:“今儿教她规矩,去旁人家做客不能空着手,要带礼……”
说到这里,她对尼固珠道:“这里不是旁人家,这贝勒府就是你阿玛跟额涅的家,在自己家里,这个院子到那个院子,不用带礼上门。”
尼固珠听懂了,点头道:“我晓得了,阿玛没有失礼。”
九阿哥俯身将她抱了起来,道:“阿玛明儿要出门,你在家里,要好好听话,要是淘气了,让你额涅受累,那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