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阿哥咬牙道:“不管什么原故,有这样的心思,都该死……” 说着,他就要往外走:“爷去找老十去!” 舒舒没有拦着。 随着康熙日益老迈,疑心病也越来越重。 这个时候,常犯错、没人缘的皇子才是好皇子。 况且宫里的事情诡异。 这个时候让十阿哥闹一场也好,正好可以让皇上将力转到钮祜禄家跟乌雅家头上。 不管这次是谁动手,舒舒都希望能揪出来。 不是为和嫔母女不平,而是要震慑世人。 省得一次算计成了,往后再对妇孺下手。 历史是胜利者书写的,她能看到的“九龙夺嫡”是皇子们的主场,就是皇子福晋留着的也不过是出身生卒年跟所出子女罢了,更不要说各皇子府那些或早夭或短寿的皇孙与皇孙女。 十福晋不是个心思深的,也藏不住心事。 只是她的情绪,来的快,走的也快。 既是被舒舒开解了,就将这件事丢开了,见了十阿哥就指了小几上的盘子道:“瞧瞧,晓得我爱吃奶月饼,九嫂今天又叫人烤了一盘奶渣子馅的,没放糖,吃不胖……” 十阿哥看过去,月饼很小,跟汤圆那么大的,跟现下那种四两重的大月饼截然不同,看着就是解馋的。 他就道:“都过了十五了,还没吃够?” 十福晋搂着他的胳膊,道:“就这最后一盘了。” 夫妻两说着话,门口有人禀告:“主子,九爷来了,前院候着。” 十阿哥纳罕,看着十福晋道:“那我去看看,你要困了,先歪着。” 十福晋如今尿频,晚上睡不实,下午就要补一觉。 “嗯,嗯……” 十福晋点头,道:“那爷快去吧,我先躺着……” 九阿哥坐在前院客厅,眼睛眯着,已经在想着怎么炮制阿灵阿夫妇。 乌雅氏都被除了诰命,还敢到皇子府害人,不过是仗着丈夫还是一等公,儿子是未来的嗣公罢了。 正好和嫔出事,阿灵阿两口子消息灵通,要是连在一块…… 可惜的是,宫里没有钮祜禄氏的嫔妃,只有个德妃在。 勾连到德妃身上,还要牵扯到四阿哥与九格格。 既然不好那样,就只能发作一顿解气了。 这会儿功夫,十阿哥已经来了。 “九哥……” 十阿哥有些担心,方才兄弟一起回来的,这回九哥过来,是皇子府遇到什么事了? 九阿哥吐了口气,说了乌雅氏早上过来吓唬十福晋之事,道:“太恶心了,这是存了害死十弟妹的心思,不能这样算了,咱们上门去收拾他们一顿!” 十阿哥听着,后脊背发凉。 这手段,真是杀人不用刀。 自己福晋因是头一次怀孕,本就不安,乌雅氏还来说这些。 他磨牙道:“是不能饶了,真是当我这个十爷是死的……”…. 九阿哥道:“不能只收拾阿灵阿,乌雅氏也不能放过,搅风搅雨的,饶她一遭,居然不长记性!” 十阿哥脑子飞转,想着宫里的变故。 到时候寻根究底的,多半还是那几家。 钮祜禄家不知如何,阿灵阿这里太蠢了,不能约束好妻子,这马脚都落在外头,趁机切割也好。 他就咬牙道:“那就去收拾一顿!” 他也没说什么自己过去,让九阿哥回家的话,而是直接叫人点了五十护军,预备好了马匹,浩浩荡荡就往阿灵阿府去了。 两家都在镶黄旗,中间只隔着一条街,说话的功夫就到了。 公府的门房听到动静,刚要上前盘问,十阿哥一鞭子下去,将人抽飞了。 这一边都是勋贵府邸,跟公府前后左右挨着的,多是钮祜禄的族人,十阿哥这么大的动静,自然引得不少人探头探脑。 眼见着十阿哥带了侍卫、护军,横冲直撞,门口的石狮子都给砸了。 这是什么仇,什么怨? 不少人想要上前询问,都被九皇子府的侍卫拦下。 九阿哥骑马压阵,面带寒霜。 就有钮祜禄氏的族人硬着头皮上前,道:“九爷,十爷这是……” 有话好好说,没有外甥打上舅舅家的道理。 九阿哥冷着脸道:“阿灵阿夫妇谋害皇家骨肉,有谋大逆之嫌,爷就已经叫人告到宗人府了!” 围观的钮祜禄族人也好,其他勋贵也好,都被镇住了。 谋害皇家骨肉? 宫里昨日殇了的皇女,是阿灵阿夫妇下的手? 这图什么? 九阿哥正气凛然。 出气是要出气,可得占理。 不能老十动一次鞭子,就记过一回,那样回头封爵怎么办? 皇女是皇家血脉,皇孙也是。 大家不是爱碎嘴子么? 那就好好嚼舌个痛快。 要是舒舒在旁,会明白九阿哥这是无师自通,晓得了利用舆情的力量。 公府里,阿灵阿跟乌雅氏得了消息,都到前头来了。乌雅氏的心里既是忐忑,又是兴奋。 难道是十福晋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