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长兄金依仁棺敛,当了不少东西换银子,给流放的兄嫂侄儿们置办了棉衣。 内务府这里,自然是第一手消息。 九阿哥跟曹顺道:“是个明白人,往后你大伯那里应该不用操心了。” 这个时候不是躲的时候,真要那样名声坏了,往后旁人也不尊重。 现在这样,不过是抛费几百两银子,全了兄弟情义,才是明智之举。 随着金家官司揭开,金家分家之事也爆出来。 《大清律》上写着,分家不论嫡庶、诸子均分。 金家这里不是长辈住持的分家,而是金依仁这个长兄住持的,家产大头都记在亡母名下,何其不公,这对弟弟们失了友爱。 金依尧可以独善其身,可眼下讲究的是人死债消。 逝者为大。 曹顺点头道:“金姨夫跟奴才父亲也投契,最爱纳兰词,早年还想过参加八旗科举。” 九阿哥明白了,这个金依尧也是爱读书的,在乎礼义廉耻。 他摸着下巴,想着金依仁在内务府的做派,也有些文官的气度。 都是读过书的,怎么不想着忠君呢? 等到曹顺下去,九阿哥就问十二阿哥道:“从金依仁身上,学到什么教训没有?” 十二阿哥想了想金依仁的做派,道:“不能失了敬畏之心,失了敬畏,就是取死之道。” 虽说不晓得金依仁除了截留贡品,在杭州还犯了什么罪,可既是为了敛财,不过就是瞒上欺下。 对皇父来说,欺下可以容忍,瞒上却万万不能容。 九阿哥赞道:“不错,说到点子上了,内务府管着皇家事务,离皇家最近,越是如此,咱们行事才越要守规矩,咱们是皇子,要是小错,汗阿玛不会重罚,可是人不经惯,要是猖獗了,就要出大错了。” 十二阿哥垂手听了。 九阿哥看着他笑道:“明天四月初六,就是初定礼了,你紧张不紧张?” 随着初定日敲定,九阿哥逗了十二阿哥好几次。 十二阿哥从最初的腼腆,也到了现在的不动声色,不答反问道:“九哥当时紧张么?” 九阿哥扬着下巴,得意道:“爷紧张什么?初定礼前,爷见过你九嫂,打过交道,早熟了的,不像你,怪可怜的,现下还没见过富察格格!” 十二阿哥很想要问一句,所谓打过交道,就是在北城兵马司衙门打官司么? 这交道打得的很别致。 不过想到明日还要劳烦九阿哥,他将话憋回去了。 听说马齐大人兄弟四人,马齐大人有七、八个儿子。 十二阿哥想到明天要见那么多人,有些头皮发麻…… * 九皇子府,正院,书房。 舒舒正在看图纸,是十阿哥送回来的。 十阿哥去年跟苏努贝子置换了一块海淀的地,打算跟九阿哥一起修别院,分了一半地给九阿哥,前几日将地契跟图纸送来了。 眼下其他皇子阿哥没有修园子的意思,他们排在后头的也不好轻动,事情就搁置下来。 不过就算不修园子,这几十亩也可以先用起来,中间有两个海子。 可以种荷花跟养鱼,即便不大张旗鼓修园子,可是要做个垂钓之所呢? 将钓鱼这个爱好推广推广? 闲人多,适合发展休闲爱好。 至于钓鱼工具,那指定也是没有最好,只有最贵。 想到这里,舒舒翻出自己的产业册子,看下来各铺子的状况。 到时候可以挑个不赚钱的铺子,改成专卖渔具。 京城的花鸟市,生意都特别好,就是因为那是消磨时间的。 可跟钓鱼比起来,其他的爱好就是弟弟了。 人骨子里都有赌性。 钓鱼也是一种开盲盒,收获的那一刻促进多巴胺分泌,是其他休闲无法比拟的乐趣。 尤其是适合中老年的王公勋贵…… 舒舒想到这个,就觉得不用渔具铺子了。 直接将自己的垂钓园里,设个小铺就行了,更省事。 她就拿了纸笔,写了个垂钓园的规划。 除了养鱼虾,再盖几处屋子。 有陈设钓具的,有更衣的,还有宴会厅直接吃全鱼宴。 舒舒觉得,就算生意不好,自娱自乐也不错。 她写的出神,没听到九阿哥回来的动静。 等她撂下笔,九阿哥已经站了好一会儿。 他看了个齐全,却是为难道:“这生意要是好了,往后园子不好改,十弟送咱们这个地,是奔着跟咱们做邻居来的……” 对于九阿哥来说,就算是不缺银子,也乐意赚银子,支持舒舒开源。 可是这个开源跟兄弟情分相比,他还是选择兄弟情分。 舒舒晓得自己是兴奋过头了。 既是打算以后要自住的地方,确实不宜经营,要不然三、五年做下来,生意做开了,也该开始修建园子了。 可是百望山庄子也不行,那边养着家禽家畜,最忌讳人多。 她就道:“咱们还有一个海淀小庄,太子妃给的那个,还没有规划,佃户种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