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三胞胎的传言,这一年来没有断过。 有的人是嘴贱,有的则是真觉得三胞胎不好养。 谁都晓得双胎都难保全,更别说三胞胎。 要是三胞胎真那样常见的话,也不会写到《礼部则例》中。 康熙看着九阿哥,晓得了他的憋闷,道:“‘抓周’以后,谣言不就破了么?” 九阿哥摇头道:“怎么会呢?他们还会编排出其他的,什么言语不机灵、心智不全什么的……” 三胞胎这一年下来,也不是就在皇子府,去年夏天跟今年年后都去了海淀,实际上已经破了一半的谣言。 可是新的又编排出来了,九阿哥气个半死。 这也是为什么九阿哥很执着御前赏赐的原由,这个时候另眼相待是出风头了些,可是却能彻底荡平这些流言。 舒舒只是拦了一下,就没有再拦,也是因这个。 造谣的人太可恶了,编排的跟真真的似的,如果九阿哥不是三胞胎的亲阿玛,他听着都要信了。 有鼻子有眼的,这个说皇子府传出来的消息,那个说太医院那边的动静。 孩子的毛病,也从早先的不齐全、不好养、立不住,到现下的跟正常孩子不一样、不好亮相人前、能看出不对劲来的,云云。 只能说人心恶,见不得人好的多。 不止九阿哥恼,舒舒也恶心的够呛。 要是损人利己还罢了,或是跟他们夫妇有私怨的,可是查来查去,不少人就是嘴欠心毒,跟九皇子府八竿子扯不上干系。 还有就是湖涂人多,这个听着内部消息,那个听着内部消息的,就跟着信了,使得皇子府这里计较也没法计较。 谁叫八旗风气现下就是这样浮躁,大家一个个的,吃饱了撑的比较多。 “汗阿玛,千夫所指,无疾而终,整日里被这些人说不好,儿子心里害怕,太晦气了;说儿子没什么,可是说到丰生他们身上,儿子可听不得……” 九阿哥闷声道。 康熙瞪了他一眼,道:“你是阿玛,朕不是阿玛?你听不得这些,朕就听的?” 九阿哥略有些哀怨地看了康熙一眼,道:“那不一样,汗阿玛十八子,儿子只是其中一人;儿子只有两个儿子,更金贵些。” 康熙很想要给他一脚。 他当时刚做阿玛的时候,也觉得皇子金贵,只是…… 一次次获得希望,到失去希望。 想起当年的事,康熙心软了,带了几分不耐烦,道:“行了,行了,别啰嗦了,赐阿克丹平安牌一个,尼固珠小香盒一个……” “儿子谢汗阿玛恩典……” 九阿哥立时心满意足,利索的的谢恩。 他又不是冲着破坏规矩去的,也不是非要求着跟丰生一样。 只要有了就行,在皇孙中、皇孙女中数得上。 见他知足,康熙心里舒坦一些了,想起阿克丹早先有些不足,去年夏天的时候也明显瘦小的多,就道:“阿克丹如何了?太医怎么说?” 九阿哥道:“比不上哥哥跟妹妹,还要再调理几年。” 康熙听了,若有所思。 两个皇孙还是太少了,等过几年再看,还是要多生几个皇孙的。 九阿哥从清溪书屋出来,就碰上金依仁过来。 见到九阿哥,他忙趋步上前,道:“请九爷安……” 九皇子府要宴客之事,金依仁也有所耳闻,还以为会得一张请帖,竟是没有动静。 他就担心是自己最近动作太大,九阿哥要给他没脸,结果私下里打听了一圈,才晓得内务府这里,一个都没有请。 皇子府的宴是小宴,都是宗亲姻亲,没有外客。 金依仁不晓得怎么点评此事,只觉得九阿哥不大聪明。 这是多好的收礼机会。 结果大家都预备好了礼,愣是送礼无门。 九阿哥停下脚步,打量金依仁两眼。 他觉得自己前头太好说话了,该给金依仁个缰绳,干活可以,捣乱可不行。 坏了自己的规矩,自己回头还要拨乱反正。 他小脸就撂下来,看着金依仁带了讥笑,道:“金总管你怎么回事啊?不识抬举是吧,爷看在汗阿玛面子上,对你客客气气的,你倒是蹬鼻子上脸?” 他没有压低音量,清溪书屋外几重侍卫都听得真真切切,望向金依仁也带了好奇。 这老小子头铁,竟然敢跟九阿哥对上? 金依仁是个爱面子的,脑子“嗡嗡”的,实不明白九阿哥恼火的原由。 他带了几分无措跟无辜道:“九爷,奴才愚钝……” 九阿哥扬着下巴,冷笑道:“爷瞧着你可是个抖机灵的,爷的规矩,内务府人员补用,能力、资历为先,出身为次,防的就是戚属人家打着皇子、皇女的旗号,作威作福,欺上瞒下,这两年整顿下来,也有了个样子,结果你这些日子做什么?让你选人,提起来的不是这个娘娘的姻亲,就是那个贵人的族人,你这是故意给爷添堵是吧?” 金依仁的脸红了白、白了红的,竟是不知如何辩解。 开始提拔的人选,因为不是戚属人家族亲,是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