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阿哥看着九阿哥,怔怔的。 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 况且这还是使了力气的,声音响亮。 十福晋差点跳起来,看着九阿哥,脸上带了谴责。 舒舒拉了十福晋出去,小声道:“这是心疼十弟糟蹋自己个儿的身体呢,咱们先出去,让他们兄弟说说话。” 十福晋气鼓鼓的,任由舒舒拉到了堂屋。 屋子里,十阿哥摸了摸自己的脸,苦笑道:“九哥,别恼了,是弟弟不对,一时没想齐全。” 九阿哥气道:“他是个什么东西,值得你用苦肉计?晓得他要使阴的,你直接揭穿就是了,或者直接给他两拳,就算汗阿玛不信你的,还有我呢!” 非要弄一出“苦肉计”,还这样凶险。 十阿哥老实认错道:“当时只顾着给他个教训,没想那么多。” 自己不算计八阿哥,回头就是“两败俱伤”,就是八阿哥行“苦肉计”。 九阿哥看着十阿哥,面上带了认真,道:“爵位不重要,兄友弟恭也不重要,生死最重,身体次之,爷是要活到九十九的,可不想你走在爷前头,你也当爱惜自己个儿的身体……” 十阿哥点头道:“弟弟晓得了。” 九阿哥吐了口气,坐了下来,看着十阿哥道:“大家都不是傻子,一时被湖弄住了,还能一直被湖弄?明明是他的过错,倒成了你的过错,你瞧瞧亏不亏?” “亏……” 十阿哥看着九阿哥,有些明白九嫂平日里是怎么规劝九哥的了。 九阿哥又道:“还有汗阿玛,别想着什么事情能瞒过汗阿玛,他没插手管,只是不想管罢了,可是心里会记一笔的。” 十阿哥点了点头。 九阿哥想了想,道:“伤筋动骨一百天,好好养着,不许再折腾,八阿哥那里,爷长了记性了,不会再被他湖弄了,你信哥哥一回……” 十阿哥点头道:“弟弟信。” 自己九哥会讲道理了,对皇父也有了畏惧跟提防,确实是长大了。 九阿哥见他如此,心里已经后悔了,道:“爷也不对,不该打你脸,该往身上招呼的。” 他有些明白为什么岳母爱拍打自己福晋了。 孩子不听话的时候,确实气人。 不拍打两下,都过不去这个恼劲儿。 * 堂屋里,十福晋撅着嘴,看着稍间方向,带了不放心。 舒舒看出来,这是嗔怪九阿哥动手了。 换了是她,别人当自己的面打九阿哥,即便是好心,自己也不乐意。 她就岔开话,道:“以形补形,十弟伤了骨头,明天开始每次膳食就可以加一道骨头汤,多吃虾皮跟芝麻酱。” 这几样都是补钙的。 十福晋果然转移了注意力,道:“骨头汤这个补了,虾皮跟芝麻酱怎么也补?” 舒舒就道:“虾皮是开胃健脾的,芝麻则是补精髓,润五脏,除了这几样,明天弟妹再叫太医问问,看有没有食补方子。” 十福晋都记下了,跟舒舒抱怨道:“九哥有话好好说就是了,怎么能动手打人?还打脸,这太叫人难堪了。” 舒舒道:“是啊,不应该,回头我劝他,下回不能再这样。” 十福晋的嘴巴这才平了些,道:“再有下一回,我不会看着。” 在旁人面前,九哥护着十爷。 在九哥面前,就要自己护着十爷了。 要不然的话,十爷一个人,孤零零的,多可怜。 十福晋心里,越发心疼了。 远远地传来报更的动静。 二更天了。 九阿哥从稍间出来,看了一眼十福晋,有些不放心,道:“一个屋睡觉,离远些,省得翻身碰到老十伤处。” 十福晋本不想搭理他,听到这话回嘴道:“我睡着老实着,不翻身。” 九阿哥还要说话,舒舒催促道:“爷,困了,回吧!” 一个个的,公公像婆婆,大伯子也像婆婆。 自己得引以为戒,别这妯里也弄得像婆婆了。 烦不烦…… 她们这些皇子福晋,估计是上辈子欠账了,这辈子才嫁到皇家,上头的“婆婆”数不清。 九阿哥这才不说话,跟着舒舒出来。 两人回了五所,舒舒直接回了正房,九阿哥还到前院打了个站儿。 还跟前几天那次留宿似的,五阿哥住东稍间,十二阿哥住西稍间。 下人已经端了水盆进来,五阿哥正擦脸,见九阿哥进来,道:“都这样了,就别气了,往后离老八远些。” 许这八字相克是真的。 不单单是老八与老九之间,还有老八跟老十之间。 要不然一场布库下来,八阿哥伤了鼻子,老十伤了腿。 九阿哥点头。 最恶心的是,两府挨着住着,还是自己跟御前求了恩典下来的。 不单眼下如何,未来几十年许是都如此。 要不然的话,之前宫里有了嫌隙,搬到宫外,也打不上交道了。 现下这种抬头不见低头见,叫人堵心。 看到旁边小几上放着两盘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