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阿哥简直惊诧了。 “他们跑到江南去置产了?那么远?” 等到他自己问完,也反应过来了,道:“是啦,人参不敢往京城销,那指定就是江南了……” 江南富庶,士绅人口多。 康熙点点头道:“他有一外室子庆保,直接在杭州定居……” 九阿哥不解道:“可是户籍呢?要是京城旗人,无故不能离京,要是盛京旗人,也不能离了盛京啊……” 康熙眼中多了阴霾。 他之所以要安排高衍中下去,也是想要查清楚这其中的究竟。 要是没有人遮掩,庆保不会在杭州立足,就是不晓得金家掺和进去多少。 九阿哥小声道:“汗阿玛,打发人去大凌河呢?旁人不知道,那位老爷子应该知晓内情啊,为了儿孙,他还死咬着不开口不成?” 康熙摆摆手道:“你晓得此事就行,不要再打听了,明天给高衍中补了缺,就打发他出京去吧,曹顺可以跟着前往,照应一二……” 九阿哥想到内务府其他衙门,道:“汗阿玛,这样明着查估摸查不出什么了,那三大织造暂时不动?” 康熙瞥了他一眼,道:“你想怎么动?” 九阿哥就说起了在京城弄羊呢厂的事了:“蒙古这几年运过来的羊毛太多了,只有羊绒跟细羊毛运到江宁,其他都是通州库房存着,已经两、三个仓了,儿子就寻思,让三大织造遣些染工、织工进京执役,一年半载的,将京城的摊子支起来再放出去,有江宁羊绒场在前头,就是再来一遍罢了,更简单些,到时候不好的羊毛直接做毡子,好的羊毛做呢料,回头可以供应军需,也可以卖到蒙古……” 有羊绒场的事情在前,康熙听着这个也觉得靠谱,道:“写了条陈上来……” 九阿哥应了,从清溪书屋退了下来。 是啊,人参种出来,就要销售。 都销在江南了么? 还真是未必。 江南的富户多,京城的贵人多。 京城养生又爱加人参,价格也比江南的要高。 这么大一块市场,郭络罗家不会放过的。 从江南倒了一手,销往京城? 九阿哥寻思着,回了值房,却没有立时就走,而是给季弘写了一封信,让他在江南打听这些年的人参商人,还有北上的人参商人。 他正经八百的模样,看的十二阿哥更加沉默了,生怕扰了他。 等到九阿哥撂下笔,封好了信,递给孙金道:“回城给季家宅子送过去。” 季弘在京城有个别院,在南城,留了几房下人看屋子。 孙金应了,拿了信走了。 九阿哥想起了要给十二阿哥的帖子,捡起来递给他,而后才招呼着十二阿哥,兄弟俩出了畅春园。 回了北五所,带了十二阿哥到正院转了一圈,见过舒舒,九阿哥就带他去了前厅。 这是舒舒提醒他的,因之前十三阿哥与十四阿哥留了几次饭。 两人看着都大人样了,即便没有成丁,也不好当小孩子待了。 十二阿哥这里已经成丁。 等到兄弟俩简单用了午饭,九阿哥就道:“明天爷还在这边,你想出来透风就出来,不想出来就打发哈哈珠子跑腿就行,后天我过去,大后天请客,我就不往城里折腾了……” 十二阿哥拿着请帖,有些无措,道:“大家都来么?” 九阿哥点点头又摇头道:“债主来,不欠债的当然不用来了。” 十二阿哥想了想,将请帖递还过来,道:“那我不算,回头九哥宽裕了,再还。” 九阿哥瞪了他一眼,道:“怂什么?都是哥哥、弟弟也没有旁人,你还永远猫在阿哥所不出来!” 十二阿哥吭哧着说道:“这离御前近……” 九阿哥没好气,道:“那又怎么样,就是汗阿玛过来凑热闹,不是也只有夸你们好的,也会夸爷大方,爷还盼着他来呢!” 十二阿哥还要递请帖回来,九阿哥摆摆手,道:“行了,爷浑说的,又没给汗阿玛派帖子,来什么来?” 十二阿哥这次收了请帖。 眼见着十二阿哥走了,九阿哥才回了正房,道:“老十二越活越回去了,早先的时候也没这么怕人啊,就是爱耷拉着脸,现下看着这还躲人呢……” 舒舒想到后世对于社恐的疗法,直接“脱敏疗法”叫人不自在,倒是可以慢慢来。 她就道:“太腼腆了,爷平日里多夸夸,多安排几个差事,见的人多了,慢慢就好了。” 九阿哥点点头,道:“就是脸皮太薄了,又不是大姑娘,有什么怕见人的,就该跟十四学学,人来疯,无所畏惧……” 说曹操,曹操就到。 十四阿哥从无逸斋回来,看到九阿哥的帖子,拿着帖子过来,道:“九哥,九嫂,既是大后天开席,能不能点菜?总要吃好喝好,大家才好说话……” 九阿哥嫌弃道:“还喝好?除了山楂水、酸梅汤,还想喝什么,也不怕撑着?” 十四阿哥望向舒舒,带了讨好道:“九嫂,西瓜好了,那能不能加一个西瓜汁?” 原来除了请帖,他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