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说着,脸上笑容更盛。 一胎双生,自古以来都是吉兆。 大明皇室虽没有双生子的记录,可是藩地双生子却是有不少例。 大清开国这些年,却只出了一例,出自安亲王府。 这直接三生,落在皇家一脉,可谓是大大的吉兆。 他自然盼着事情圆满,这在实录上都要记上一笔的。 他就沉吟道:“既是天佑大清,那大清也佑此三子,大阿哥小名叫‘丰生’,二阿哥小名叫‘阿克丹’,大格格小名叫‘尼固珠”……” 三个小名都是满语。 丰生,福禄、福祉的意思。 阿克丹,是有依靠的人。 尼固珠,是六十,这是借太后今年六十大寿,直接以六十为名。 九阿哥傻眼,不知道该谢恩,还是该反驳。 怎么回事啊? 皇孙的大名是汗阿玛圈,小名也汗阿玛起么? 那他们当父母的这半年来白挑选了? 他刚要反驳,十阿哥已经催促他道:“九哥赶紧谢恩,这是汗阿玛心慈,庇护孙子孙女呢,得了汗阿玛的赐名,侄儿侄女肯定都结结实实的。” 九阿哥想起了方才见过的次子,小耗子一样,看着叫人不敢抱,确实需要些庇护。 他站起身来,看着康熙,就带了感激,道:“儿子代小阿哥、小格格谢汗阿玛隆恩……” 康熙摆摆手,看了眼外头天色。 虽说现在白天渐长,可是确实不早了,已经酉初,天色已经有些幽暗。 该回宫了。 康熙就起身,对九阿哥道:“你就好生在府里待着,该调理调理,不要再让你福晋操心,今日这事,幸得圆满,但凡有闪失,你就算再悔也晚了……” 九阿哥垂手听了,满脸羞愧,道:“儿子再不敢了,儿子是家里的顶梁柱,也是她们母子的主心骨,定好好的担当起来。” 康熙颔首,对他这个态度很是满意。 算了,还小,吃一堑长一智,慢慢来吧。 四阿哥、五阿哥与十阿哥几个面面相觑,对这话都留有余地。 自从九阿哥大婚,好像也说过类似的话,可是不遇到事情还罢,遇到事情还是立不起来。 四阿哥皱眉,太娇气了,才少了坚韧,哭哭啼啼的,不像是男人。 五阿哥觉得不用费心思,弟妹靠谱就行,这个弟弟就凑合吧。 到了十阿哥这里,也不是很担心,反正还有他在。 上回石贵的事情,他知晓的晚了。 要是当时就晓得的话,看到石贵不来赔罪,他就该带人去收拾一顿那老奴才。 往后九哥想不到的,他想到就是了。 齐锡看着九阿哥,则是牙根直痒痒。 这一回,吓掉了他三魂六魄;再有一回,他就要怂恿女儿“去父留子”了…… * 后罩房里,东稍间。 舒舒已经从产房抬到这边。 她已经很乏了,却没有急着睡,而是叫人将大阿哥与大格格也抱过来,依次喂了一回初乳才安心。 偏心是偏心的,可是也不是铁石心肠。 这两个看着好些,也是对比着二阿哥而言。 到底还不到月份呢。 齐嬷嬷见状,就有些犹豫,看向觉罗氏。 舒舒要是坚持自己喂养几个孩子,那肯定要喝催奶汤,就不能用补身体的药。 饶是如此,也未必够三个孩子喝的。 觉罗氏果决,道:“叫膳房炖汤,催奶的汤都备着……” 十天半月就十天半月吧。 先喂着,不够吃了再说。 大人延迟半月调理身体不会出大事,这几个小的根基不好,那真要跟着操一辈子的心。 “哎……” 齐嬷嬷应着,下去吩咐去了。 舒舒已经睡下了。 折腾了半天,她也是乏得狠了。 现下居然生了三个孩子,她有些小得意,剩下的就是后怕。 之前醒着的时候,她好像生产时的疼痛都模湖了,自动屏蔽了那两个时辰的紧张与疼痛。 现在睡熟了,她露出软弱来,嘴里含湖着,道:“疼……疼……不生了……” 九阿哥已经送完客回来,坐在炕边看着舒舒。 听到舒舒说话说的不真切,他低下头来,凑到舒舒耳边。 等到听清楚了,他忙拉了舒舒的的手,心有余季,轻声道:“好,好,不生了……” 觉罗氏站在门口,看了个正着,神色稍缓,而后轻咳了一声。 九阿哥横眉竖目,立时瞪过去。 等到见是觉罗氏,他神色僵住,讪讪起身,轻轻放下舒舒的手,给她掖好了被子,出了稍间。 “岳母……” 九阿哥小声道。 他有些怕,怕岳母还要撵人。 觉罗氏也怕吵到舒舒,到了堂屋才说话,道:“阿哥,小格格、小阿哥到底不是足月,福晋也需要休养,‘洗三’、‘满月’、‘百日’这些就算了,要不然到时候大人、孩子都不消停……” 旗人礼多,新生礼也是人情走礼的重要一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