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曹寅跟李煦两个,有些同病相怜。 两人都子嗣艰难。 不过侄子都不少。 李煦这里,是个有主意的,晓得下头的弟弟们不好招惹,咬死了不肯过继,只等着亲生子。 他成亲不久就有个嫡长女在,生育不成问题,就是早晚而已。 后来果然盼来了长子。 到了曹寅这里,就波折多了。 他之前是妻妾俱全,却是连个孕信都没有。 就过继了弟弟的长子为嗣。 结果过继完,继室就生了嫡长子。 “曹寅身上也有爵位,有了亲生子,哪里舍得将家业给侄儿,好像就改回去了……” 九阿哥跟舒舒说着曹家的八卦。 “可惜了的是,那个嫡长子养到三岁就没了,幸好又有了现下这个,要不然的话,说不得厚着面皮还得将曹顺过回来……” 至于曹顺为什么还留在织造府? 那是因为孙太夫人。 这是老太太的亲孙子。 大孙子,是老人家的命根子。 舍不得放回京城,就留在江宁。 这又是舒舒头一回听说的。 九阿哥也是想到自己头上,才多说了两句,道·“可见,这过继也麻烦着,都是隐患。” 舒舒道:“不过继,怪费事的,替旁人操心,亏。” 她可不单单是嘴上说说,心里也是这样想的。 他们这样的身份,又不怕没人养老,找那个麻烦做什么。 九阿哥迟疑了,道:“到时候再说吧,反正还早呢!” 或许汗阿玛前两天安慰他的话也有道理。 就像曹寅跟李煦似的,都有绝嗣之忧。 可是后来,曹寅夭了长子后,还有一子两女,李煦那里,也有了长子。 到了傍晚时分,魏珠来了。 “九爷,皇上明日要去旗营,命诸皇子随同前往。” “那汗阿玛说旁的没有?”九阿哥问道。 什么衣裳啊,弓箭。 魏珠躬身道:“命换了骑装,带了弓过去,预备演射!” 九阿哥坐不住了。 他如坐针毡,想着要不要到御前去请个假。 可是想着不能去这么频繁,没有正经事的话,鸡毛蒜皮也怪烦的。 他倒是有自知之明,舍不得在这个上面浪费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父子之情。 他就没有多说什么。 次日,九阿哥换了骑装,吩咐何玉柱道:“将那个弓拿来。” 这说的是十阿哥前几天拿过来四力弓。 何玉柱取了弓,九阿哥拿出来。 舒舒见状,以为他要试弓,忙提醒道:“爷先戴扳指,别割了手!” 九阿哥轻咳了一声,手下没停,口中道.“爷瞧着这弓玄好像松了。” 舒舒就起身过来,道:“我瞧瞧。” 既是学射,这调整弓弦也是都学过的。 九阿哥却没有将弓递给她,而是手下动着,将几处调整。 舒舒见状,嘴角抽了抽。 九阿哥将弓弦玄给放松了?! 她看了九阿哥一眼。 九阿哥挑眉道:“万一有人抽风非要爷上场,那也是弓不合适的缘故……” 舒舒强忍了,才没有笑出声。 折腾这半天,还是怕在人前露怯。 倒是难得,九阿哥素来自傲,还有这样不自信的时候。 九阿哥轻哼道:“爷在上书房时骑射也是经了汗阿玛考校的,这不是大半年没怎么上手,才手生了……” 说到这里,他还给自己挽尊,道:“怪不得说‘温柔乡是英雄冢′爷早先也是寅初就起来读书的人!” 现在别说是寅初,卯初都起不来。 舒舒忍不住,横了九阿哥一眼,道:“那都是我的错,是我拖累爷了了?” 九阿哥乖觉,忙道:“这不是想着夫妻一体,一荣俱荣么?要是爷还单蹦的,那丢的也是爷一个人的脸,现下还有你的脸面呢……” 舒舒就道.“行了,知道了,爷都是为了我好。” 人情从天而降! 能如何呢? 为了九阿哥的自尊心,宠着呗! 随着皇子们都跟着皇帝去了旗营,行宫也安静下来。 舒舒早上去太后请了安,就回来歇着。 前几日没闲着,也有些乏了。 没一会儿,九格格来了。 舒舒迎了她进来,好奇道:“不是说皇祖母那边叫了女尼来善讲么?” 她是乏了,才不耐烦作陪,告罪了回来。 九格格笑道:“皇祖母说不适合闺阁女孩儿听,就打发我出来了。” 舒舒想想也是,这所谓佛家善讲,不过就是因果报应那一套。 又是关乎女子的,不是夫妻生嫌,就是婆媳反目。 反正涉及到因果的,都不是什么好故事。 还不乏男男女女的姻缘账,确实不适合未婚女孩听儿。 “茶园有采茶的女孩儿么?就像前朝笔记里提及的‘女丿儿香’?” 九格格好奇的问道。 小椿奉了茶水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