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这是董鄂家事?! 新达礼膝下不是只有个庶子么? 怎么还闹出害命夺爵的官司来? 苏努惊疑不定,发现状子是厚厚的一沓。 下头跟着状子一起来的,还有大夫的脉桉,前院小厮、后院丫鬟、厨房师傅、庄上佃户的供词。 这是证据确凿了! 二等伯爵位…… 苏努怦然心动。 就算自己看上的女婿富永轮不到伯府嗣子之位,可要是将上头的长子珠亮过继,那齐锡这一房的爵位与左领世职就能落到富永身上。 富永自是不错,就是缺个身份罢了。 可惜的是自家六格格不是嫡出,要不然的话还能得个固山格格的封号。 那样的话,固山额驸相当于武四品,也算有个前程,日后补缺升转有个根基。 眼下这个官司,这倒是难得的机会。 苏努立时唤人过来,去多罗格格府上,将凶嫌与人证带过来。 不给县主反悔的机会。 否则撤了告状,说不得就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至于新达礼这远房表弟的身体状况…… 苏努叹了口气。 生老病死,谁也避免不了。 就是没想到挣扎了一辈子的人,会是被自己的婢妾所害。 新达礼打小就病病歪歪的,同一辈的兄弟、表兄弟们打小也让着他。 都以为他年寿不久,可是这也拖拖拉拉的活到小五十。 之前大家私下里闲话,还说新达礼能熬,这是看不见孙子不算完。 随即苏努贝子想到未来亲家还有个皇子贵婿。 就是今日圣驾开拔,皇子们都去送行。 就算九阿哥知晓此事,也没有插手董鄂家家事的道理,况且这官司本来还与九阿哥有些干系…… * 目送南巡船队离开后,几位阿哥就带了侍卫、护军返程。 大家都骑着马,不用跟着车队,比早上出来的时候快的多。 不到一个时辰,就回到京城。 九阿哥昨晚没睡,骑马吹了风,觉得脑袋有些迷湖,等到下马,打着哈欠道:“四哥您忙着,老十你也随意,我回去补个觉。” 兄弟三人都有差事,就在大清门准备分开。 这才不到申时,虽说马齐随扈,会兼管内务府那一摊,可是九阿哥作为内务府总管,也该去衙门露个面,看今日是否有什么公务。 四阿哥这样想着,就想要教训,可是见他睡眼朦胧的模样,将话又咽下去:“回去好好歇着吧。” 十阿哥则叮嘱道:“九哥记得垫垫再睡,省得饿着难受。” 忙忙活活的,中午那顿饭,大家都没顾上,眼下也是饥肠辘辘。 九阿哥挑眉,带了得意,道:“我还不饿,早上你嫂子带了肉夹馍跟茶叶蛋,马车上吃了……” 十阿哥觉得不对劲,看着九阿哥,打量几眼,落在他手中提着的包裹上,道:“九嫂就准备了一份?” 九嫂向来大方,平日里准备吃食,都预备好几份。 今日赶路,要是预备方便吃食,多半也会给自己预备一份的。 九阿哥提了包裹道:“那倒没有,是预备了好几份,叫我分给你们,这不是忘了么?” 当时在码头上,自己心里怪难受的,哪里还顾得上别的? 十阿哥觉得九哥可憎,直接伸手扯了包裹过来。 打开来,里面是两个油纸包。 十阿哥就拿了一份,剩下一份递给四阿哥:“四哥要是去衙门,就先垫一口。” 四阿哥点点头,接了过来,看着九阿哥越发不顺眼。 真是色迷心窍。 除了他福晋,眼里没旁人了。 九阿哥讪笑两声,道:“那我先回宫了,明儿见,明儿见!” 说罢,他脚下飞快,就往宫门去了。 十阿哥见四阿哥脸色不好,帮着解释道:“九哥这大半年起居都是九嫂照顾着,一时分开,许是不习惯。” 四阿哥板着脸点点头,没有说旁的。 就是觉得汗阿玛行事有些不大妥当。 就算是孝顺太后,也不该点皇子福晋去服侍太后起居,太不体恤儿子了。 兄弟俩各自往衙门去了。 四阿哥去户部衙门,十阿哥去宗人府衙门。 就是兄弟俩的打算并不相同。 四阿哥打算夜值,将松江府的数据收个尾巴,都统计出来,而后折子早些往御前递。 十阿哥这里,打算去宗人府露个面、点个卯,就回阿哥所补觉。 他昨晚虽睡了,可是也起了大早,眼下也眼皮子发沉。 宗人府衙门平日极清闲,如今遵照汗阿玛吩咐,拉弓射箭成了正经差事。 其他的时候,杂务都有府丞和几个堂主事处理。 过来当值的宗室王公,也就是喝喝茶,聊聊天,点过卯就算。 宗人府除了十年一次按时编纂玉牒之外,就是婚丧嫁娶的闲事。 如今宗室的人数并不庞杂,也不是天天都有事情要处理。 十阿哥觉得这个衙门的气氛不错,自己比较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