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一时。 膳桌摆了上来。 不像中午那种巴掌小碗,而是一海碗的金鱼水饺,放在十阿哥跟前。 里面的小水饺,也不像中午大家吃的时候每碗八只,而是二十只。 舒舒的与九阿哥这边,则是一人一碗猫耳朵汤。 中午吃的荤,晚上舒舒只叫人预备了两道小菜,糖醋白菜心与五香豆腐丝。 见十阿哥来了,才叫人加了一道扣肉,一道红烧蹄髈,还有一碟荷叶饼,一碟蒸饼,可以卷着吃。 十阿哥的饭量,就是正常少年的饭量,平日里吃不完这么多。 今日全都吃干净了,应该也是饿到了。 九阿哥看在眼中,少不得又翻了个白眼。 等到大家撂下快子,九阿哥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多大人了,出去还能饿着自己,那包子咸了不好吃,你就不能吃些别的?” 十阿哥笑着不说话。 京城的规矩,铺子都是初六才挂幌。 想要出来吃一口,也没有地方。 下回自己就长了记性,叫人装几块饽饽。 见他如此,九阿哥也懒得说了,只道:“叫你那边膳房多过这边熘达熘达,往后博尔济吉特氏嫁进来,好好做两桌菜震震她,让她有个自知之明,别插手厨房的事了,蒙古那边不是白食就是红食,哪有什么正经厨子?” 没有正经厨子,那博尔济吉特氏做吃的可不就是摸索着来。 十阿哥也觉得一日餐食挺重要,没有必要勉强,道:“嗯,今儿估摸是闲的无事,才一时好奇。” 他在外奔波一天,没有久留,回去梳洗安置了。 他没有提赫舍里家与佟家之事,怕九哥想到十一阿哥身上伤心。 也怕九哥在外面露出情绪,让人将两家的事情跟九哥联系到一起,被太子与佟家人迁怒。 为了保全赫舍里家与佟家的名声,皇父肯定要给两家另寻罪名。 对于九哥来说,也是一种保全。 九阿哥见十阿哥行事如常,不像是晓得京城动静的模样,也松了一口气,跟舒舒道:“要是老十晓得了,想起汗阿玛年前查永寿宫旧人,该伤心了……” 舒舒点点头。 不管钮祜禄家那边如何,十阿哥都不好掺和。 真要跟钮祜禄家裹挟在一起,有个心怀鬼胎的阿灵阿在,弊大于利。 尤其是现下,太子受大挫折的时候,十阿哥更应该避嫌。 否则被顶在前头,就要被人当成肥肉盯上。 那些倒太子的人家也未必都是奔着从龙之功来的。 许多人家跟九阿哥一样,不忿的不是太子,而是赫舍里家。 赫舍里家从太宗末年发迹,到康熙初年达到鼎峰。 至今显赫了几十年,有亲朋好友,自然也少不得不合的人家。 谁都晓得,赫舍里家的顶梁柱不在宫外,而是宫中。 可不就是各处使劲。 十阿哥此时不宜冒头。 今早小两口出去打鸟,是打着赌的。 舒舒认赌服输,自无二话,这一晚就歇在西屋。 九阿哥得志便猖狂,很有些嚣张气焰。 翻来覆去的,舒舒累的够呛,却也迷迷湖湖的想起几条道理。 开车不难,难得是开好。 开快了不安全,某人要气哭了。 关于车技,某人自我感觉良好,非要二轮三轮的逞强。 再有下回,只能翻车了…… 估摸着九阿哥也有自知之明,晓得得罪了舒舒,以后没有好果子。 次日一早,九阿哥带了几分讨好道:“今天伴读入园,爷方才过去跟宫门口的护军校打招呼了,要是都统府的人过来,就打发人来禀告爷。” 舒舒听了,很是欢喜:“应该是阿玛送小六来!” 儿子为皇子伴读,这是恩典,以阿玛的行事,肯定要显得越发恭谨。 九阿哥道:“那到时候爷带你过去给岳父请安。” 这就是住在园子里的便利之处,出入比宫里方便的多。 舒舒笑着点头,接受了九阿哥的殷勤,决定暂时放他一马。 用了早膳,两人就等着了。 估摸着也就是辰初的时候,园子门口的护军校就过来禀告,都统府的人到了。 舒舒没有耽搁,戴了口罩,跟着九阿哥出来。 园子门口停着一辆马车,小六已经下车。 旁边好几个人,是福松与珠亮、小三富永,小四富明,瞧着几人样子,是骑马来的。 九阿哥见了,就低声吩咐何玉柱道:“去跟十阿哥说一声,福晋的几个兄弟都来了。” 何玉柱应了吩咐,转身去了园子。 众人见了舒舒与九阿哥,也都带了欢喜,先给九阿哥请安,随后将两人围住。 小六拉着舒舒的袖子不撒手,仰着小脸带了期待:“大姐、大姐,往后咱们是不是在一块,每天都能见面呢?” 这个小模样,就是怂了。 出来之前说的再信誓旦旦,可这要去陌生的地方心里也怕着。 舒舒就握了握小六胖乎乎的小手,点点头道:“嗯,园子里不大,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