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太子妃还想要安静的进去,门口的执事妇人已经先一步得了消息,扬声道:“太子妃到,九福晋到!” 满堂的女卷都起了。 包括几位和硕亲王福晋。 她们可以跟皇子福晋论辈分,却只能跟太子妃论尊卑。 舒舒脚步停下,不好跟在后头。 要不然的话,跟着受了大家的礼,就太托大。 直到太子妃跟诸福晋见过,舒舒才跨进门槛。 因为要给太子妃让位置,所有的人都动了。 倒是没有错乱。 这回不单单是近支宗室福晋,各府的福晋差不多都到了。 东边首位的庄亲王福晋,是宗室福晋中最年长之人。 她下首是恭亲王福晋。 恭亲王福晋机敏,见状直接让了位置,从第二位挪到第三位,后头的人就依次跟着挪了。 西边首位是裕亲王福晋,见状也起身空了西首位,后头的人也跟着往后挪了一位。 太子妃也是无奈,她再三说只叙家礼,众宗室福晋也是拘谨。 她要是不坐,怕是大家都不安生,就对着众人点点头,在东首位坐了。 如此,东边就依次是太子妃、庄亲王福晋、恭亲王福晋,信郡王福晋、平郡王福晋、三福晋、五福晋、剩下的就是几位贝勒、贝子夫人、公夫人等。 西边则是裕亲王福晋、简亲王福晋、显亲王福晋、安郡王福晋、四福晋、舒舒、下首的也是贝勒、贝子夫人、公夫人等。 舒舒已经认不全了。 就是几位亲王福晋、郡王福晋还熟悉些。 庄亲王府论起来是近宗,是太宗皇帝子孙。 可是在宗室里的地位略尴尬,这一支的始王是太宗五子硕塞,是太宗侧福晋所出。 开国八大功王中,只有硕塞不是嫡出,也没有领过旗主,入旗也晚,顺治初年才入了镶红旗。 可是当时镶红旗已经有大旗主克勤郡王,还有小旗主尼堪贝勒,因此庄王一脉的左领并不多。 这一家在宗室中以求子闻名。 庄亲王是皇上堂兄,年将五十,可是膝下只有三个女儿。 为了添丁,庄亲王前些年跟疯魔了似的,只要听到谁家有宜男之女,就要纳妾。 可是八旗女子都要选秀,轮不得他择拣,就纳了不少的民女,寡妇都纳了好几个,结果折腾二十年,就添了三个格格,依旧是不见阿哥。 反正笑话是一出一出的。 庄亲王福晋的身份更尴尬,说尊贵也尊贵,是最后一任蒙古大汗林丹汗的孙女,察哈尔亲王阿布鼐之女。 说尴尬也尴尬,因为父兄都卷进逆桉,先后被处死。 她因为是嫡母固伦温庄长公主抚养,且早已出嫁,并没有受牵连。 不过也有自知之明,大部分时候深居简出,并不怎么活跃。 如此一来,她跟谁都不熟,就沉默不语。 她下首的恭亲王福晋倒是想跟太子妃说话,可是隔着人也不方便。 上面位尊辈分高的不吱声,下头的就更不好开口。 舒舒坐在四福晋下首,妯里俩也不好交头接耳,就是一个眼神跟着沉默。 舒舒看了眼北屋与南屋。 两屋没有炕,却有罗汉榻。 今晚是没戏了。 这么多人,辈分高的也多,小憩也轮不到她。 这样枯坐也太难熬。 可怕的是,大家都怕迟了失礼,赶早不敢晚的,结果现下才是掌灯时分,还没入更呢。 舒舒现下都觉得腰酸了。 对比之前,她倒是觉得大殓前那种堂亲坐夜更自在些,没有这么多人。 屋子里的气氛,从纷杂转为清净,也有些凝结。 太子妃见了大家的不自在,晓得是因为自己的缘故,倒也知趣,起身道:“王婶们宽坐,我与几位弟妹有些日子没见,下去说说私房话……” 她一说话,屋子里的气氛一下子活了过来。 庄亲王福晋点头不语,裕亲王福晋道:“去吧,去吧,我们这边也要歪一歪,还有的熬……” 于是几位年长的宗室福晋去了南屋,太子妃带了诸皇子福晋去了北屋。 说是屋,实际就是中间隔着屏风。 几个妯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都松快许多。 方才人多,跟着福礼,客客气气的。 现下没有外人,大家就行了拉手礼, 大家都看出太子妃脸色不好看,却也没有人不知趣的说什么,大家都听到些风声,四福晋将她扶到罗汉榻上坐了。 三福晋则是将自己的手炉递过去。 罗汉榻的地方有限,只能坐两人,就太子妃与三福晋坐了。 舒舒、四福晋、五福晋坐了凳子。 屏风外头,开始有说话声。 整个西侧殿的气氛总算缓和过来。 三福晋看着太子妃,心里跟着叹气。 东宫已经有三个庶子,而且长子与次子都是李格格所出,虽没有请封侧福晋,可听说在毓庆宫的内档上这位李格格已经被记成“太子嫔”,一应供应比照皇子福晋。 最要命的是那边的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