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衣服撩起来,往腰带里掖住,推开门,就翻起了跟头。 康熙见了,不由暴怒:“胤禟,你这做什么的?” 九阿哥站定,带了几分无赖,道:“不是您老人家让儿子滚进来么?儿子就权当彩衣娱亲……” 老人家…… 彩衣娱亲…… 康熙觉得心口发堵,看他更不顺眼了。 “混账东西!朕还没老呢,轮不到你来耍宝!有话快说,老十怎么了?” 九阿哥收了赖皮,带了认真。 “回去就吐了一回,浑身冷汗……刚才还跟儿子提了一嘴,说是有些迷糊,今儿的事都想不起来……汗阿玛,这不会是将脑子给打裂了吧……” 康熙听了,心中一惊。 “太医说什么了?” 九阿哥摇摇头。 “不是太医那边,是大哥后背的伤看着怕人呢……” 想起这个,他心中又生出对三阿哥的憎恶,却是想起妻子的提醒,脑子里换成了桂丹,撇撇嘴,满脸嫌弃。 “谁叫三哥是您手把手教出来,文武双全……” “他那拳头不是拳头,是铁榔头!落到大哥后背上都伤成那样,老十还小呢,又是打脑袋上,别打傻了……” 康熙皱眉道:“不用瞎担心,之前太医摸过骨,没有骨裂……” 像老十这样头部受了击打的,顺天府案卷中也见过。 大部分都会没事,养几日就好了。 偶尔有事的,就是命案。 康熙心中沉重,却没有露出来。 要不然这眼前这混账,还不知道要怎么闹腾。 九阿哥看着康熙,则带了恳求道。 “汗阿玛,太医说老十这样,最好静卧……儿子想要请旨,跟福晋留下来照应老十……回头等他好些,我们直接去盛京与圣驾汇合……省得路上奔波,加重了伤势……” 康熙也晓得剩下的路程要加速,想了想,点了点头道:“如此也好……” “还有三哥那边……” 九阿哥不情不愿地开口。 “嗯?三阿哥怎么了?” 康熙望了过去。 九阿哥带了嫌弃道:“三哥那边,打小好强,这回怕是难受了……这急火攻心,跟老十那头一样,症状可大可小的……儿子想着,要不要安排两个太医过去值守……省得他犟着,不让叫人,再耽搁了……” 康熙打小宠爱三阿哥,已经成了习惯,立时点了点头,道:“嗯,准了!” 说着,他很是意外地看向九阿哥,多了打量。 “你倒是周全,不记仇……” 九阿哥撇撇嘴,道:“怎么不记?记得牢牢的!回头儿子强壮起来,跟他练布库,摔他一跟头……” 康熙嗤笑道:“想多了……怕是没有那一天……” 九阿哥连忙摇头:“那可不行……”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卷起了袖子,道:“那就等弘晴吧,父债子偿,天经地义!” 康熙笑骂道:“瞧你这出息?也就敢跟三岁孩子较量较量了……” 弘晴是三阿哥的嫡长子,虚岁三岁,实际上还不到两生日。 九阿哥得意道:“那怎么了?儿子这叫有自知之明……” 康熙收了笑,带了审视:“你不是最小心眼么?这回怎么大方了?” 九阿哥觉得这话不好听,埋怨道:“难道儿子是那黑心的?兄弟之间的口角摩擦,也不是杀父杀母的仇怨,有你没我的……” 说到这里,他想起舒舒之前的话。 “哎!今天这事儿闹的,本来就不应该……儿子方才反省了半天,也将前因后果琢磨的差不多了……” 康熙带了好奇:“这其中还有旁的?” “嗯!” 九阿哥点点头,道:“就是误会,两人都想差了,早说开了,早好了……” “三哥觉得儿子只亲近大哥,不亲近他,是故意给他没脸,可儿子心里也不自在呢……” “当时儿子被行宫总管给刻薄了,闹了一场,大哥他们误会了,以为儿子窘迫,都打发人送了庄票过来……” “不管银子缺不缺的,这情分儿子得领,可就三哥没有动静,这是心中没兄弟,才装着不知道么……” “儿子也不是那贱皮子的,他这样,儿子肯定不好往前凑了……” “等到儿子生辰,哥哥们的礼物也贴心,就三哥还是《孝经》,儿子的小心眼就犯了,觉得吃亏了。可他是哥哥,我是弟弟,能怎么办呢?就想着往后敬而远之,省得被他占便宜,堵心……” “现在想想,三哥就不是爱交际的性子,平日又爱猫在屋子看书,或许压根就不晓得儿子被刻薄……” “哎!您说说,这不就是误会么……” 康熙听了,神色莫名,只看着九阿哥道。 “你的口齿,倒是比之前伶俐了……” 九阿哥面上带了得意,就想显摆一下自己有个“常有理”的老师。 近朱者赤。 耳濡目染。 见贤思齐。 不过他晓得这些话,不好在皇父面前说,就临时改了口。 “方才叫额娘给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