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之时艾奕辰去请被打发,之后艾弛又亲自去了趟。
窦管事只推脱说每日采购食材的钱都有定数,让艾弛控制食材使用。
艾弛无奈只说去寻山长说此事,这才答应饭后来膳堂瞧瞧。
“山长两耳不闻窗外事,但我方炎可喜欢管闲事,谁让我吃不饱……”冷冰冰的眸光转向窦管事,最后一字一句的吐出:“那我就让谁不得安宁。”
咕咚——
艾弛看到窦管事喉结动了动,目光中不仅没半分恨意,反倒全是恐惧。
“方教授说得是,书院膳堂是该好好整顿整顿。”态度理解来了个大转变。
“山长那我自会去说,你速去将今年朝廷下拨的银钱和账本全送到乙膳堂来,我会亲自与艾掌勺说接下来的事。”
方炎沉着脸,不耐烦地挥手。
窦管事仓皇地转身跑远,期间踩到下摆还差点摔倒。
人很快消失在石梯上。
艾弛不知此刻该感谢还是该问方炎什么意思?
“不用谢我!”
好吧,人家已经替他做了决定。
艾弛张嘴,方炎立即抬手打断:“先给我吃的,我真不能饿肚子。”
剩的面条煮了碗清汤阳春面。
就这,方炎还吃得狼吞虎咽,看似真的饿得失去了理智般毫无仪态。
“怎么你这煮的白水面都比饭馆里好吃。”
吃饱喝足,好心情终于重回方炎面上,笑呵呵地拍着吃撑的肚皮感慨。
“饿了吃甚都好吃。”艾弛很违心的回。
净灵石净化过的水,味道确实不俗。
肚子填饱,开始说正事。
方炎将账本和一包银子推到方炎面前:“日后乙膳堂就由你说了算。”
账本是每年朝廷拨款与书院下发的银款记录。
翻看完账本,艾弛觉着与这两处补贴的银钱相比学生们每月六百文饭钱其实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苍岚国国富可见一斑。
朝廷每月下拨白银五十两于改善书院膳堂,飞虹书院一百五十两。
更何论县衙每月还要送肉菜前来。
艾弛按照昨日食材价格估算,一个月下来最多百两顶天、
“两百六十两,有大半进了管事兜里。”艾弛叹。
方炎轻笑,神色又恢复成那副吊儿郎当:“苍岚国律,贪墨百两以上者……斩!”
按照律法,窦管事的罪行足以每个月都砍一次头。
难怪他如此惧怕方炎,确实是一句话就能让其掉头。
“日后乙膳堂我说了算?”艾弛再问一遍。
“在你未变成第二个窦管事之前,乙膳堂都归你管……”
“朝廷拨下的银钱……”
“只要每日都能准备出今日这般的饭食,其余银就当你的月钱。”方炎抬手打断。
深谙做事得留余的道理,方炎还真没奢望艾弛是那等大公无私每一分钱都用到膳堂上的人。
学生们吃饱,艾弛能拿到些好处。
两边皆大欢喜就已是圆满。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艾弛终于满意下来。
至于钱袋子里。
是窦管事吐出来的上两月补贴,共有白银二百两。
“每月初一,我会将补贴银两送到膳堂来,这于这些碎银子就当成这个月你们的月钱吧……”
离开前,方炎随手将钱袋子往艾弛怀里抛去。
距离下月初一还剩十日。
艾弛:“……”
经由此变故,乙膳堂正式由艾弛说了算。
一家子面对这两百两白银都很是感慨。
艾弛却好似没多少变化,拿到银钱就将家人全喊来开了个“会”
艾柱和艾奕辰回家去接家人。
吃饭的学生一多起来,厨房人手肯定不够。
趁此机会将家人们接来团圆。
方炎说空置的院子随便他们住,全家人都来也都有住处。
在此之前,得处理好家中田地和牲畜。
艾弛与艾逸云留在书院。
夜饭结束后,趁夜下山去寻宁瓦匠与木匠,顺道还要去拜访新的菜农。
安排好一切,四人各自分开行事。
艾奕辰恍恍惚惚地离开,好像又受到了不小的打击。
艾弛看在眼里,但碍于此刻没空与之谈心,便将此事按下记在了心里。
……
春末的风已然夹杂着夏日即将来临的燥意。
荷塘边柳树上蝉鸣此起彼伏,不少书生旁腿坐在荷塘边,就在如此吵杂的水流声和蝉声中背着书。
“艾俞兄,艾掌勺昨日真回书院了?”
书中内容早已背得滚瓜烂熟,杜佳泽抬头看向另一边闭眼默书的艾俞。
昨日膳堂闭门三日,艾掌勺领艾家两个孙儿去参加县试第一场去了。
今早这些早起背书的
同窗,其实全都是估算着时辰要往膳堂去的人。
艾俞点头,被打断后也无法再专心,干脆起身伸了个懒腰。
“两个堂弟考得如何?”纪明问。
“大堂弟头名,而堂弟三十五。”艾俞笑,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