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过了多久,她忽然听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
此时她分辨不出来那人是谁,只能虚虚地应了一声:“这儿。”
接着,朦朦胧胧中她感到隔间的门被撞开,一只微凉的大手将她从地上捞起。
“打电话给我司机。”冷沉的声音响起。
就这样,陶应然晕晕乎乎地被架出了酒吧。
酒精让她的反应变得迟缓,眼前的画面好像也加上了模糊滤镜,什么都看不清。
“外套,把外套给她披上,外面冷。”她隐约分辨出那是一个女声。
可是当衣服接触到她身上的那一刻,她突然一阵恶心,下意识地甩开了环着她的那只手臂。
“我不要穿。”陶应然醉醺醺地说。
“穿上,外面在下雪。”这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听起来不容置喙。
也许是酒劲儿上来了,陶应然有点生气:“不穿!”
接着,她往店门口一看,笑了出来:“哎?下雪了哎。”
她好像被外面白茫茫的景色吸引,摇摇晃晃地就朝外面跑去。
“哎哎!怎么还跑了呢!”背后传来焦急的喊声。
可是陶应然已经听不清这些声音了,她乐呵呵地就往雪地里钻。
结果一个磕绊,眼见着就要摔倒。
“啊。”她短促地叫了一声,栽了下去。
可是,却没有想象中冰冷。
带着淡淡雪茄味的温暖将她包围,她缓缓抬眼,对上了一双幽深不见底的瞳眸。
陶应然喃喃:“顾谨川……?”
轻盈的雪花从暗沉的天幕飘落,路灯昏黄灯光的映照下是那样迷离又柔和。
陶应然看着顾谨川拉直的唇线,忽然轻笑了一声,道:“你怎么在这儿?你白月光呢?”
“什么?”顾谨川一手扶着她的腰,一手撑起身。
陶应然瘫软在他的怀里,双颊绯红,漂亮的唇瓣弯起。
她伸出一只手,点了点顾谨川的胸膛,迷瞪瞪道:“我可不是朱砂痣哦。”
顾谨川:“……”
陶应然说完就要从他的怀中爬起,嘴里还念念有词:“快去赶飞机吧,佛罗里达可远了……但是那边就没有雪了……”
顾谨川实在没办法,干脆一把将她扛在肩上,跟来的纪辞和南浔都看傻了眼。
这时,一辆打着双跳的黑色幻影缓缓停在了他们面前,顾谨川把陶应然抬进后座,然后脱下了自己被雪水打湿外套。
接着,他又把还干着的西服褪下,盖在了她的身上。
关上后座的车门,顾谨川转身看着纪辞和南浔,道:“我和我夫人先回去了,照顾不周,请多见谅。”
说完他就坐进了车里,消失在白茫茫的夜色之中。
—
“唔……沙滩……美女……”
陶应然慢慢睁开了眼睛。
她花了好几分钟才发现自己好像躺在柔软的床上。
昨天发生什么了?
她好像在酒吧喝酒,然后——
天啊!她喝多了!
陶应然猛地坐起身,然而还有些晕乎的脑袋差点让她再次栽下去。
我怎么回来的?
她细细思索半天,感觉脑中零碎的片段都凑不成完整的故事,只隐隐记得自己似乎有在雪地里打滚。
可是她为什么会喝多呢?
慢慢地,前半部分的回忆逐渐清晰,是因为她看不爽顾谨川为白月光挡酒,才赌气喝多的!
陶应然揉了揉自己脸,后悔地自言自语:“我置这气干嘛?喜欢白月光就喜欢呗……”
不对。
她蓦地翻身下床,打开书桌开始翻那份婚前合同。
十分钟后,她看着合同某一页上,白纸黑字的如下写着——
婚姻存续期间内,若因甲方(顾谨川)原因婚期不满三年离婚,立刻兑现房子承诺。
原因可以包括:出轨、家暴、涉嫌违法行为,且乙方(陶应然)可提供确实证据。
陶应然盯着“出轨”二字,心中豁然开朗。
这不是发现新大陆了吗!
她只要证明顾谨川出轨杨婧仪,她就可以直接拿房子走人了呀!
昨天杨婧仪说什么来着,她和顾谨川今天要去佛罗里达?
这不是绝佳的机会吗!
陶应然立刻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然后拨通了南浔的电话:“小浔!好消息!”
南浔刚睡醒,懵懵的:“什么……?”
陶应然跑到玄关,一边穿鞋一边说:“我马上就要自由啦!”
“嗯?”
陶应然歪着脑袋,用肩膀夹着手机,打开了家门:“顾谨川他……”
可是话没说完,她就撞进了一个结实的胸膛。
“嘶。”
陶应然一个不稳,向后倒去,手机也随之掉落。
说时迟那时快,一只结实有力的臂膀环住了她的纤细的腰。
“顾、顾谨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