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繁星,不及你温柔可人的眼睛。】
用完晚餐,唐淇负责收拾整理、打包垃圾,田义则陪着星星看天上的星星和月亮,从银河、宇宙,讲到牛郎、织女、北斗七星,又从嫦娥奔月的神话,谈到人类登月计划。
一旁的毛毛感觉乏味,因为它以往听田义讲过多次,便静静趴着,偶尔挥动尾巴驱赶飞虫。但星星时而瞪着眼睛,时而歪着脑袋,虽然全程没有说话,但很显然,他对田义讲的一切跟星星月亮相关的故事,都很感兴趣。
待唐淇整理好床铺,给星星简单洗漱后,便侧身躺在帐篷里,轻轻地拍着星星,哄他入睡。
“星星今天真棒,能登顶高山,全程几乎自己走,没怎么让抱,真是小小男子汉!”
“星星今晚的画,妈妈特别喜欢。这一幕,留在你的画纸上,也烙在妈妈心间。”
“星星今晚吃得也不错,是不是因为露营,在户外吃东西,更有意思?”
“星星……是不是很喜欢跟田老师在一起?”
说到这里,星星突然有了反应,他揉了揉半闭的眼睛,点点头。见状,唐淇却笑着摇摇头,笑自己的傻,笑自己的紧张。这么明显的问题,哪里还需要确认?可只有确认了,她才觉得更踏实。
“好了,星星乖,今晚早点睡,日出很早的,妈妈到时叫醒你,好吗?”
星星微微点头,朝着唐淇又挪近些,挽着她的手,安然地闭上眼睛,很快,呼吸渐匀。如果仔细看,他的唇角是上扬的。今晚,大约是个好梦。
……
唐淇调暗帐篷内的灯,替星星掖好被子,然后轻轻地爬出被窝,披上外套,钻出帐篷。
远远地,看着田义坐在画架前的背影,有些落寞,心中竟隐隐感到酸痛。之前,她之所以催促田义尽快安排露营写生,既是实现对星星的承诺,也是想治愈田义受伤的心。
看开生死别离,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太难,这需要时间,也需要契机。今晚,夜深人静,天为被、地为垫,敞亮的空间,或许能带来更治愈的磁场。
“想画就画,这还能犹犹豫豫下不了笔?这个地方你很熟,不是吗?”唐淇走到田义身旁坐下,端起一杯小桌上煮好的茶。
“星星入睡挺快,没想到毛毛也睡着了。”
“爬山还是很耗精力的。”
“累不累?”
“我不累。但你这样纠结,有点累。”
“这里我确实很熟,一年四季、白昼暗夜的景色我都画过。所以,不画也罢。”看着空白的纸,田义把手中画笔随手一扔,靠着椅背,双手枕在脑后。
“明明这一次有我、有星星,怎么说也是不一样的风景,你真的不想试试?”
闻言,田义直起身,近距离凝视着唐淇。此刻,她散着头发,裹着外套,捧着杯子,十分闲适,眼眉间温柔流转,眼中的期待之光,比漫天星辰还要耀眼,因为她的眼中没有星辰,而只有他。
被这样美的唐淇打量着,等着要一个答案,田义着实不忍让她失望,当然,他也深知自己不应再颓废下去。良久,终于轻轻开口。
“好。从见你第一眼起,就想画你。”说着,田义重新拿起画笔,但握着笔的手,却显得很紧张。
“那么早就没安好心?”
唐淇挑眉,故意逗田义,想让气氛轻松些,也想帮他放松些。
结果,田义立马举起手,矢口否认。
“没,没有,我没乱动心思,再说当时大家都等着面试,我哪能乱……”
唐淇扑哧一笑,用一根手指摁住田义的唇,示意他别慌。
“乱动心思也没什么不好。能被你乱动心思,我很开心。快画吧,我也难得这么放松地观星赏月。”说着,唐淇继续靠着椅背,望着漫天星空。
坐在山顶,仰望星空,只觉离天很近,伸手似乎就能摘星辰。星光闪烁,与那晚窗前的星光点点,似乎重合起来。唐淇忽然就明白了,为什么女人大多喜欢blgblg的东西,因为真的会令人心动。
唐淇的指温还留在唇边,田义只觉自己的心快化了,而后变成满满的力量。
作为一个喜欢“美”的人,此刻景美,人更美,各种美汇聚在一起,田义内心的绘画冲动,终于冲破了原本的束缚,他终于重新举起画笔。
很快,空旷的营地里,只剩浅浅的呼吸声、微微的风声,以及嘶嘶的绘画声。
漫漫长夜,没有你侬我侬,只有寂静的陪伴,却收获了内心的充实。
“好了,唐淇,你觉得怎么样?”
完成后,田义还没放下画笔,便兴奋地问唐淇。
转过头,却发现唐淇早已睡着。她呼吸轻浅,脸蛋微红,长长的睫毛盖在眼睛上,纯净得如初生婴儿,看上去睡得很踏实。可见她手中竟然还捧着空茶杯,田义不由笑了。他悄悄凑过去,伸手想替她拿走茶杯,才好给她盖件衣服,却不想,轻轻挪动杯子的一刻,唐淇便醒了。
睁开眼,便见田义俊美的脸,在她眼前放大,有些梦幻。怕这是梦,会稍纵即逝,唐淇下意识地抓住田义的手臂。田义本就是侧身探过来,因为这一抓,重心更加不稳,直接朝着唐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