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女子之身的苏言溪将来要上战场,南寂烟心里止不住的恐慌与心悸。
身体的反应已经很明显了,若是有朝一日苏言溪真的站在了魏仓的土地上,她会控制不住的想帮她,她不想让苏言溪死…
想到此处,南寂烟的脸色白了几分,她生于魏仓,长于魏仓,没想到竟然有一日会挥刀对向它…,怪不得父亲说,她嫁到了永丰,不消几年,怕是连自己的故土都忘了个干净…
如今,她都还没有出国土,便已经开始为苏言溪打算了。
“你怎么了?脸色这么白?”苏言溪拢起眉心,语气着急:“是不是闷的慌?我透点儿气。”
“没事。”南寂烟轻饮了口温水,她手指摩挲茶杯:“言溪,你将来会领何事?”
苏言溪:“因为我身中蛊毒,一月发作一次,皇兄不给我太重的任务,只让我去军营锻炼身体。”
南寂烟心口一紧,语气担忧道:“你…会上战场吗?”
“这个…”苏言溪咽了咽口水:“皇兄不喜欢打仗,近几年永丰会修养生息。”
她绝对相信南寂烟,只是军政之事,还是知道的越少越好,以免不经意间暴露了些什么。
听到苏言溪的肯定,南寂烟才松了一口气。
“你放心,我有你,有孩子,皇兄不会轻易派我去打仗的。”苏言溪轻轻的拍了拍南寂烟的肩膀,她不正经起来,压低声音道:“我都还没亲够你呢。”
她还未回话,苏言溪便很快的在她脸上亲了一下,迅速移开:“说的不是这样。”
熟悉又温热的触感让南寂烟久违的觉得安定,她绷直的身体放松了下来,隐隐
的听到百姓的议论,猜测应当是快到南府了。
她轻抬眼眸:“在父亲家里,莫要这样。”
“知道了,南姑娘。”苏言溪又拱手,这回南寂烟并没有拦住她,只是嘴角很小的翘起了一个弧度。
“公子,夫人,南府到了。”林采荷的声音倏的传进了马车里,南寂烟和苏言溪都伸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物。
南义正已经携了一众家眷在南府门口等着,即便他不喜欢苏言溪这个女婿,却也不能让人看了南府的笑话,更不能毁了牺牲他女儿的婚姻而得来的两国间短暂的安宁。
苏言溪和南寂烟从马车上下来,按照礼仪先有南义正行了君臣礼,紧接着苏言溪和南寂寂才向他微微福礼。
几人在内厅交谈了一会儿,南寂烟便被姨娘王氏喊了出去,临走时还不忘示意苏言溪平心静气。
王氏领着南寂烟和林采荷进了南寂烟的闺房,道:“大小姐,你和永丰的使臣,可圆了房?”
回门本也有问这事情的习俗,只不过不该她来做,而是南寂烟的生母做。
若是碰见着急的母亲,指不定将女儿的袖子拉开,有没有圆房一看便,可王氏不能做,因为南寂烟本就受南义正喜欢,如今又嫁入了永丰,身有品级,她是如何也不能那样做的。
听到王氏的问话,林采荷显然有些不知所措,她是知道洞房的第二天晚上,她家小姐身上还有守宫砂。
南寂烟则脸色一红,并未说话,王氏却看出了她的羞涩之意,连忙拉了她的手道:“那便好。”她一向是个会说话的:“你父亲担忧你到了那边不好过,如今她对你上心倒也宽了你父亲的心。”
南寂烟:“让父亲担忧了。”
“不过…”王氏画风一转:“大小姐,你到了永丰到底不如家里,你是个有福的,怕是过不了多久就会有小少爷,她又年轻气盛,难免不会对外面的花花草草动了心思,你不能只带彩荷一人走,我这几日给你寻了些好的,你挑些听话的一并带走。”
闻言,南寂烟的眉心拢了起来,尽量温和道:“姨娘,她不需要那些。”
她明白王姨娘的意思,担忧自己怀孕失宠,在永丰又孤立无援,带几个陪嫁侍女,好歹是自己的人,能拢住苏言溪的身和人。
王氏:“你可不能这样想,男的都偷吃,怀孕了又不能伺候她,若是不再安排几个,若是被说善妒,可真是百口莫辩了。”
闻言,南寂烟突然想到了仅比自己小一岁的弟弟,她也经历了人事,知道孩子并不是一次就能有的,这样想来她的父亲岂不是也是在母亲怀着自己的时候去找了别的女人的吗?甚至这个女人还会是自己的母亲安排的吗?
她突然觉得难过又悲凉,她轻声开口:“姨娘,此事我自有思量,不用担心。”
苏言溪确实年轻气盛,却也只会来缠着自己…
“你可不能这样想啊,大小姐。”王氏很是担忧,生怕南寂烟和南义正一样是个迂腐的人:“大小姐你现在容貌出色
,可过了几年容颜不再,那时候再做打算就太晚了,我虽是老爷的小妾,却也大小姐你独自一人在那边过的好。”她低头看向南寂烟的小腹:“你虽是正妻,可到底是咱魏仓的人,孩子多多少少会遭人白眼,若是大小姐你不立起来,孩子就更受苦了。”
南寂烟下意识的摸上了自己的小腹,王氏以为自己说动了她,继续道:“最好主动点,多生几个少爷。”
霎时间,南寂烟往后退了一些,脸色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