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贺余霄说廖俊杰嗓音像鸭子后,有了参照物,夏柿能轻而易举的分辨出廖俊杰嘶哑的声音。
夏柿走进教室,贺余霄没在教室,聚在后排嘻嘻哈哈的果然是廖俊杰那几人。
“喲,班长。”
瞧见夏柿的出现,坐在课桌上的廖俊杰皮笑肉不笑的打招呼:
“你来看看我这教室卫生打扫得合格不,要是不合格……”
廖俊杰随手一扔,把手中的书扔向拿着扫帚的男生,吊儿郎当开口:
“哪里不好班长你指出来,我让猪头重新扫。”
廖俊杰嘴里一口一个班长,语气却全是嘲讽。
他手中飞起的书砸在低头扫地的男生身上,落到地上砸起一阵灰,身形有些胖胖的男生身体一颤。
看得夏柿眉头一皱:“廖俊杰,你做什么?”
廖俊杰双手一摊:“我怎么了?”
夏柿还没来得及说话,廖俊杰的一个小弟就冲被书砸的男生吼:
“朱潭你愣着干嘛?”
“有点眼力见,把书给我们大哥捡回来啊。”
被叫做朱潭的男生立马应声,放下扫帚捡起书,唯唯诺诺的给廖俊杰送回去。
朱潭声如蚊呐:“杰哥,你、的…的书。”
廖俊杰用书奖赏似的拍了拍朱潭的脸:
“真乖,去扫地吧。”
朱潭如蒙大赦去扫地了。
廖俊杰对朱潭的服从很是满意,挑衅似的看了夏柿一眼,眼里那意思——
就算罚我当一个月值日生又怎么样?我不痛不痒。
每天下午放学值日生都要打扫教室,廖俊杰犯贱得了个打扫教室一个月的结果,后面老实了两天。
没想到这么快就故态复萌。
自己不想动就算了,还欺负其他同学。
夏柿心里来气,嘴唇一张,余光却瞧见认认真真扫地的朱潭冲他小幅度的摇摇头,眼带惧怕和乞求。
朱潭不要夏柿帮自己出头,廖俊杰他们闹过这阵就好了。
不然现在帮忙了,心气不顺的廖俊杰以后面只会变本加厉的找他麻烦。
夏柿:“……”
对上朱潭息事宁人的眼神,夏柿要说的话瞬间堵在喉咙里。
心里也跟着一堵。
把两人的互动看在眼里,廖俊杰哈哈大笑,得寸进尺的使唤:
“朱潭,扫完地去给我们打饭。”
朱潭捏紧了手中的扫帚,吶吶出声:
“我、我饭卡没钱了……”
小弟们颐指气使地跟着嚷嚷:
“谁管你饭卡有没有钱,没钱你去借啊。”
“家里不是挺阔的吗?怎么,不想给哥儿几个花?”
“哈哈哈……嘎——?”
几人嚣张的笑声突然变了调,像嘎嘎乱叫的鸭子被人掐着脖子,戛然而止。
夏柿顺着廖俊杰的目光回头,就见贺余霄一手拎着熟悉的饭盒,单手插兜从外面晃进来。
“我正找你。”贺余霄瞥了默不作声的廖俊杰几人一眼,对夏柿道:
“我刚去拿饭了,等很久了?”
心里堵的夏柿默不作声,只是摇头。
见夏柿这模样,贺余霄弯腰凑近歪头看他,捏了捏他的脸,声音有些沉:
“他们又招你了?”
“谁招他了?”廖俊杰见势不对,闻言赶紧自证清白:
“我们碰都没碰他!”
几位小弟也赶紧点头附和:
“就是,就是。”
“只是让班长视察一下卫生工作而已。”
“我们离得这么老远呢。”
廖俊杰他们是真怵贺余霄,他们再混也顾忌着老师校领导,而这个新来贺余霄,有种不顾旁人死活的嚣张。
混的怕狠的,更何况贺余霄不但有钱,还有势。
怕贺余霄一言不合就动手,几人七嘴八舌辩解,还有人催促夏柿:
“夏柿你说句话啊,我们可什么都没做。”
“闭嘴。”贺余霄掀起眼皮看说话的人,面无表情:
“我问你们了吗?”
廖俊杰:“……”
小弟们:“……”
贺余霄极具威慑的眼神扫过,一群鸭子的脖子重新被人掐住。
几人纵使心有不甘,也发不出半分声音。
一旁的朱潭垂头扫地,眼睛却一直往一句话就镇住廖俊杰的贺余霄身上瞟,眼里是向往羡慕。
但他心里知道他永远都成为不了这样的人,只能期盼神仙打架不要殃及他这条小虾米。
“贺余霄。”夏柿在心里叹口气,拉贺余霄衣服:
“走吧,去吃饭。”
听夏柿这么说,贺余霄立马应声说好。
临走之前,贺余霄后知后觉注意到努力减少存在感的朱潭,眉梢一挑看廖俊杰:
“你扫地都不会,还要别人示范?”
‘扫地’两个字拨动了朱潭敏感脆弱的神经,有些慌乱的抬头看他。
扫地这事是贺余霄一手促成,大家都知道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冠冕堂皇地说什么同学互帮互助行不通。
两厢对视,在贺余霄似笑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