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558 “ 最后一战 ( 十 )
鹿珠先前一直以为自己的血脉天赋是预言天赋 。
预言鲛人歌和敏锐的预言感知 , 也确实帮她和小伙伴们避免了许多次危机 。
即便她知道青龙主生机 , 可因为她是龙鲛 , 在血脉彻底进化为青龙之前 , 她仍将大部分精力 , 都放在了掌控生机和提升预言感知的方向上 。
但就在浮屠吸收此界生机 , 此界濒临毁灭的瞬间 , 灵府中断裂的生机树根系 , 让她识海出现了剧烈的疼痛 …... 和非常玄妙的感知 。
不是预言 , 她的血脉也仍然在十二变大成 , 没有彻底进化为青龙 。
但她竟然以青龙的视角 , 看到了此界过去 、 现在和未来的生机轮回轨迹 。
早在青龙出生时 , 袖就在懵懵懂懂中 , 因为天然掌控生机 , 而感知到了此界灭亡的危机 。
生机不存 , 袖亦会灭亡 。
后来 , 在朱雀和白虎闸腾起来的时候 , 袖对生机的掌控已经超越了神道 , 隐隐察觉到大道早在母神诞生之初 , 就留下的考验 。
因为袖们的诞生 , 母神方才察觉出 , 自己分薄出的神力 , 让袖无法通过这份考验 。
可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 四方神已经成为大道承认的生灵 , 而神不能无故伤害自己治下的生灵 , 更不愿意去做更加残忍的选择 。
青龙的一切疑惑迎刃而解 。
此界不是因为母神的软弱而终将走向灭亡 , 是大道从母神降临之初 , 就降下了毁灭的源头 。
母神知道自己无力抵抗 , 亦不愿意占有其他神道的世界 , 坦然接受属于自己的结局 , 才会更加温柔宠溺衬治下的苦生 。
但青龙不认命 , 大道不会留下必死的危机 , 定有一线生机 。
既然大道允许祉的神道超过母神 , 那一线生机 , 必然在袖身上 。
于是青龙选择跟白虎和朱雀对立 , 放任浮屠霍乱神界 , 亦放任了诸神黄昏的到来 。
母神献祭自己 , 也是为了争夺这一线生机 。
袖保住了自己亲自诞生出的四个主神的神格碎片 , 已经几乎耗尽了自己的神道 , 袖保不住自己 。
是青龙将自己一分为二 , 一部分献祭给母神 , 一部分献祭给了另外三个伙伴 ,
自己在神界毁灭之初 , 就彻底地陨落了 。
若非神彻底陨落 , 神种 …... 不 , 鹿珠不会出生 , 因为大道不允许出现第二个生机 。
鹿珠亦看到了未来 。
她心头微微颤抖 , 未来 , 红鸾星黯淡无光 , 她看不到云煞的身影了 。
可这亦是恢复生机必经之路 , 连母神都要受到大道的制约 , 她也不例外 。
她掌控生机 , 更要遵循生机轮回的规律 , 不可以插手 。
先前的鲛人歌 , 与其说是预言天赋 , 不如说是青龙愚让另外一个崭新的自己彻底明白 , 被干涉过的现实 , 不是救赎 , 而是座妄和更大的毁灭 。
鹿珠盘膝坐在圣殿中央 , 面上无悲无喜 , 微微阁上眸子 , 心神全部沉浸于顿悟之中 。
不惹一丝尘埃的她 , 蓦地出现在大道长河内 , 凭空浮在水中 , 并没有被大道所侵蚀 , 反倒更加清醒 。
她的守护之道 , 其实是对掌控生机的渴望 。
她想为自己 , 为爱人 , 家人 , 朋友乃至天下求一份生机 , 是因为生灵自出生起 , 就在向死前行 。
她的生机树会死 , 母神亦会死 , 如此 , 袖们才能再次得生 。
五行八向 , 围绕着生机存在 , 又将死气带向四面八方 。
天地轮回 , 是生机的周而复始 。
天外天的战场 , 浮屠一次次被杀死 。
界门之内 , 神宿终于四分五裂 , 彻底破碎 , 圣殿原本非金非石的白玉墙面也慢慢爬上了裂纹 , 在神魔焱息和死气中一点点化为府无 。
从天荒开始 , 渐渐蔓延至六域八荒 。
所有的生灵都在挣扎和痛苦中 , 渐渐失去了对神魂的掌控 , 化作一缕缕生机和
死气 , 流入大道长河 。
而后 , 三干界渐渐也震动起来 。
五光十色的神光和无边的黑暗交织 , 如同阴阳相随的太极图 , 以轮回的旋转 ,
一点点签罩过去 , 带走了无数生灵的灵光 。
连已经身处大道长河内的鹿珠 , 体内的生机树亦一寸寸碎裂 , 灵府中翻江倒海 , 惊涛骇浪击碎了她灵府内所有有形之物 。
甚至连她赤金色的长发 , 她的法衣 , 鳞片 , 鲛尾都一点点被腐蚀 。
她从来都黑白分明的狡贻眸子 , 明亮光泽也渐渐消失 , 往黑暗转变 。
仿佛她下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