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南枝静静等着翁甲继续说下去。
“此战是人族和魔族之间的争斗没错,可那只是最刚开始的时候。”
“人族宗派结成同盟,实力足以碾压魔族,在人魔战场上可谓所向披靡。可就在人族快要成功将魔族赶出这九州之时,有些心怀不轨之徒叛变了。”
“当时实力最强的那个宗派,派出了最多的弟子参战,损失也最惨重。其余几个实力差些的宗派见其实力受损后便联合起来倒戈相向。”
“最后,原本胜利在望的人族联盟溃散,人心涣散之下,魔族也卷土重来。幽冥州最后也落入魔族人之手。”
“那个原本最为强大的门派,也最终败落了。原本有望登仙之人,多为人族生死,剩下几个厉害的也被同盟相害,其余弟子死的死,走的走,最后就只剩下寥寥数人了。”
翁甲说到最后双眼已经隐隐泛红。
陆南枝沉默片刻,开口问道:“师父,你便是那门派中的人吧?”
翁甲闭上眼,沉重地点点头,“那个时候的我,年纪还不大,带着师妹两人守着掌门和长老们留下的东西磕磕绊绊地长大了。”
“而当年在背后捅我师长一刀之人,却都成了如今响当当的人物。”
陆南枝:“那我们这个门派叫什么名字?”
翁甲一字一顿,“日,月,宗。”
日月宗,陆南枝默念了一遍这三个字,她从未听说或在任何地方看到过这个名字。
不过历史从来都是胜利者书写的,如今的那几个大宗派应当都是当年背信弃义之人,又怎么会允许“日月宗”这三个字再出现。
陆南枝曾以为,无论如今的陆家人多么让人恶心,但她的老祖宗陆不法始终是一个惊艳绝才,使人崇敬的人。
她低喃一句,“我从没想过陆不法竟是……”
“陆不法?”翁甲摆了摆手,“此事与他无关,那个时候他早已不管无极宗的事,醉心于遨游三千世界许久了。”
“我会留在天机院,也是因为欠了他的人情。”
“当年他从某个小世界回来之后才知晓了一切,他虽然生气,但事已至此已无法挽回,便也只能尽力护着我们。若不是他,宗里的那些东西光靠我们几个孩子也留不下来。”
陆南枝还想再多问些关于日月宗的事情,唐黛就抱着一堆瓶瓶罐罐进来了。
她也不管两人正在说什么,直接命令翁甲,“你出去。”
翁甲变脸似的又换上那副为老不尊的模样,“好嘞!我马上走!”
陆南枝:武良说得没错,我这师父真是一丁点点都靠不住。
唐黛瞥了一眼陆南枝,“别一副不知好歹的样子。”
“我拿来的这些可都是我妹妹做出来的补药,这么些下去,别说是你能不能恢复好,就是一个死人,也能给我从阎王殿里拉回来。”
“怎么样,我对你可够意思了吧?”
陆南枝能说什么呢,她只能连连点头应是……
与此同时,无极宗后山。
元伦站在陆不法的衣冠冢前满脸郁闷。
“少主,我们连这里都找过来了,可还是没发现任何有关第二把钥匙的线索,你说这可怎么办?”
“要我说下一把钥匙会不会也被陆仙师藏在了哪个他去过的小世界里?”
“或者,要不然我们请路姑娘来帮我们一起找找吧?我觉得她可神了,说不定又能直接撞上呢。”
元伦絮絮叨叨半天,却发现压根没人搭理他。
他狐疑地转头看向官自行,见他正盯着篆刻了陆不法名字的石碑,脸上没有一丝焦虑,甚至带着淡淡的微笑。
元伦的表情严肃起来,自从他家少主从幽冥洲送陆姑娘回来之后,便时不时会这样愣神微笑。这要是被别人看了去,他仙君的名号就要不保了。
“少主,”元伦试探性地问道,“你是不是在那血洞里撞见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他说完便觉得自己是在说傻话,即便真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他家少主莫非还收拾不了吗?
元伦头都要抓破了,他家少主到底是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啊?
不等他继续胡思乱想下去,官自行开口了。
“此事先不急,这次没找到再想别的办法就好。我想先将那血池里的大阵和国师的身份调查清楚。”
元伦想了想,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那国师虽藏在秦氏皇族太子身后,可要做的事情,深究起来,却并不是有益于皇族的。”
“秦氏太子总以为那国师在帮他逆天改命,可天道不可违,他若成功换骨,之后必定会付出更加惨烈的代价。”
“国师不过是在利用他人心魔,我总有感觉,他在利用秦氏皇族完成他的阴谋。”
官自行点点头,“你说的没错,还有那些魔人,秦渊或许是受了他的提点才去接触魔人的。”
元伦的心里忽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他念叨道:“想要打压宗派的皇族,想要灭掉人族的魔族,还有一个来历不明的国师……”
“他究竟想干什么?又为什么要这么做?”
官自行摇摇头表示不清楚,“或许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