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傲等人虽然没有跟在苏时身边,但大家都很有默契四散开来,在院子四周形成一个包围圈。
里面的人无法出来,外面的人也休想进去。
经过他们的观察,院子里有三间茅草屋,但除了冯柯以外没有发现其他人。
不但如此,公子和少年似乎很聊得来,已经聊了近半个时辰。他们酒喝得不多,但谈兴却很浓,而且都还没有离开的意思。
虽然听不到他们交谈的内容,但是从张傲的角度,却能看清楚冯柯的一举一动。直到目前为止,张傲都没有发现他有任何异常的举动,他那颗悬着的心才稍稍安定了下来。
这时他又看到冯柯拿起酒杯,不过只喝了一小口就放下了杯子。
“因为老师有一种很神奇的能力。”冯柯说道,“只要他对着一个人说上几句话,就能够控制这个人的心神。平常这个人的行为举止与常人无异,但是在某个特定的时候,或者听到某种特殊的声音。这个人就会如同得了失心疯一般,做出老师需要他做出的动作,或者说出老师需要他说出的话。”
张傲整个人立即变得紧绷起来,右手瞬间摸向腰间的刀柄。
因为他看到公子猛然站了起来,然后吃惊的看着冯柯。
不过张傲的手随即又慢慢离开了刀柄,因为冯柯并没有动,还是安安静静坐在那里。
苏时终于还是坐了下来,苦笑道:“我真的想不到原来你的老师居然还会催眠。”
“你果然知道。”冯柯点了点头,“老师也说这种方法叫做催眠,并不是什么神仙法术。”
“难道吕驰自杀也是因为中了你老师的催眠术?”不过随即又摇了摇头,“品驰自杀时,裴老已经驾鹤西沲,应该不是他。”
“吕驰当初被禁军抓了之后,受尽折磨,虽然保住了一条命,不过人已经疯了。”冯柯道,“顾道人师从老师,催眠之术虽比不上老师,但是催眠一个疯子自杀才是绰绰有余。”
虽然吕驰只是一个卑微得如同一粒尘埃的太监,但苏时仍然无法认同裴泫的做法。
冯柯见苏时脸上流露出一丝不忍的神情,忍不住冷笑:“你在同情他?”
“我也知道要做大事,就不能拘泥于小节。”苏时轻叹道,“只不过我这个人不是做大事的人,所以还是很在意小节。”
“如果你了解吕驰这个人,你就不会这么想了。”冯柯淡淡说道,“老师从来不会对无辜的人下手。”
“这个人嗜赌如命,不但逼死自己的父母,还把自己的妻儿都卖了。最好他不但把所有家产输光了,还欠了赌场一大笔钱。为了躲债,请托了人,进宫当了太监。”冯柯冷笑道,“因为毕竟没有哪个赌场敢到皇宫里追帐。”
苏时依然不置可否,因为即使他现在身处在这个人命如草芥的时代,有些观念仍然根深蒂固,甚至可以说是他的底线。
只不过他也没有再与冯椅争辩,继续问道:“太子死后,接下来裴老的计划又是什么?”
“此后八年,老师除了壮大同心会外,什么都没有做。”
“一动不如一静。有时候做得越多反而错得越多。”苏时忍不住点了点头,“过多干预历史进程也许还会适得其反,在关键时刻出手反而事半功倍。”
“这八年来,老师之所以按兵不动,因为他也在观察。”
“观察什么?”
“太子的国策对大乾到底会产生多大的影响?老师偷梁换柱的计划又会不会影响到历史的进程?”
苏时不禁有些好奇:“经过八年的观察,裴老得出了什么结论?”
冯柯缓缓回答道:“太子的国策固然对大乾产生了极大影响,但不足以改变历史的进程。不过老师偷梁换柱的计划却似乎有了成效。”
苏时立即来了兴趣,忍不住追问:“什么成效?”
“太子妃在历史上有姓无名,更是在玄武门之变后不知所终。但是在五年前,老师察觉到太子妃在偷偷培养自己的势力,而天子也在暗中扶持她,在老师看来,这也许是一个改变历史的契机。”
苏时眉头一皱:“难道你老师也准备暗中扶持太子妃?”
“不错,老师的确有这个想法,所以两年前开始着手实施他的计划。”
“两年前?”苏时沉吟道,“沉香堂、天宝阁和洪丝坊?”
“不错,老师的计划就是从它们开始。”
苏时疑惑道:“这个计划的目的又是什么?”
这也是苏时一直想不通的地方,对于裴泫来说,他如果真的想要赚钱,至少有十几种方法,为什么偏偏要用这个方法。
冯柯缓缓说道:“这个计划最终的目的就是对付外族和世家。”
苏时大吃一惊,因为这的确出乎他的意料。不过他还是无法相信,一个金融骗局怎么用来对付外族和世家。
而且如果这个骗局是针对世家而设,苏时还想得得通,但骗取百姓的钱财,于世家没有任何影响,更不用说如果不是苏时,骗来的钱早就被外族运走了,无形之中还增强他们的实力。
冯柯似乎也知道苏时想不通,继续解释道:“想用这个骗局来对付外族和世家,就必须结合到玄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