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拜师,完颜康表示自己对武功并不感兴趣。
包惜弱疼爱儿子,自然就顺了完颜康的意思。
同时转念一想,丘道长是那种高来高去的人物,但是整年在江湖上奔波,毕竟过的不是安生日子。
康儿现在有名师大儒教导,不缺锦衣玉食,将来我只盼他能够平安喜乐,娶妻生子,开开心心的过下去就好。
包惜弱秀眉微蹙。
她想到方才丘处机脱口而出要说的话。
“丘道长知晓康儿的真正身份,这次我及时阻止,万一下次来他说漏了嘴……”
女本柔弱,为母则刚。
铁哥已经不在人世,这些年王爷对待康儿视如己出。康儿现在过得这么好,她实不愿意有人来打破现在的生活。
以后,还是不要再让丘道长见到康儿吧。
“母妃,现在感觉有没有舒服点?”
完颜康在包惜弱身后帮其推宫过血,舒筋活络。
“康儿最懂事孝顺了。”
包惜弱温柔笑着。
自从完颜康学会医药之术,包惜弱的日常饮食就全部由完颜康来安排了。
吃什么?如何吃?
完颜康给王府大厨定下了饮食清单。
并不时过来亲自为包惜弱调理身体,固本培元。
………
三天后。
丘处机依言而来。
被管家迎到完颜康面前,当他瞅到对方时,表情微怔。
完颜康正在亭中休憩。
侧身而躺,右手支撑头部,双腿合拢,微微弯曲,给人一种极大的威仪。
丘处机全神聆听,发觉完颜康的呼吸若有若无,心跳脉搏也是异常缓慢,仿佛随时都会断绝。
“这是……吉祥卧?!”
他惊住。
不是因为吉祥卧,而是完颜康此刻散发出的神韵。
以“吉祥卧”入睡的人他见过不少。
传说佛陀在娑罗双树下面入灭,就是以这“吉祥卧”的姿态,最后涅槃。
故而,此卧有极大威仪。
如狮子慑服群兽,心稳而正。如白象踏河而过,得法极深。如青牛耕地,抚养众生,如龙行云中,行云布雨。
当然,这都是经书里的描述,许是后人夸大描述。
但完颜康的“吉祥卧”不同,他身上散发的那种神韵,丘处机只在已故的师尊重阳祖师那里感受过。
“难道说,这小子已经达到师父的境界?”
这么个念头忽然跳进丘处机脑中。
不过,他旋即就摇了摇头,甩出自己这荒谬的想法。
怎么可能呢?
经过打听,他知道完颜康在中都城里有“神童”之名,但是才10岁的少年郎,连筋骨都没长全,哪里会有什么武功修为之说。
但是这种隐隐散发的意境韵味……
一向脾气火爆的丘处机,竟然慢慢看呆了。
恍惚中,他好像看到了佛陀入灭、枯荣无常的画面…
不知不觉,他就在外面伫立了两刻钟。
而完颜康就在亭中这么休憩了两刻钟。
“丘道长,你回去吧,我是不会拜你为师的。”
这是完颜康醒来的第一句话。
顿时叫丘处机回神。
不拜师?难道你要贪图这荣华富贵,不愿承认自己真正身份?
丘处机怒极,管不得刚才异样,就要呵斥。
“我找人查过丘道长。”
一句()
话又让丘处机暂时按纳下怒气。
“那又如何?”
“按道理,我母妃身居王府内院,平素不曾出过中都城,和丘道长既非亲戚,又非故交,丘道长是怎么认识我母妃的?”
见丘处机张口欲说什么,完颜康抬手阻止了他。
“然后,我就查到了十年前的牛家村。”
“其中过往不多说,我只告诉丘道长一件事,我是于十二月出生。”
说完,完颜康闭口不语。
十二月出生?
什么意思?
跟我说这个干什么?
丘处机一时疑惑不解。
蓦地,丘处机胡子一抖,脸色大变。
“十二月?”
“怎么会是十二月?!”
他连忙手掐口算,越算脸色越算苍白。
十年前。
那个风雪之夜。
他为包惜弱诊脉,发觉其已经怀有身孕。
俗话说得好:一朝怀胎,十月分娩。
若包惜弱在冬天怀孕,焉能在十二月生下杨康?
假若杨康生于十二月,那么包惜弱怀上他的时间最早也是二月,已是春季。加上自己方才推算年历,那一年恰好是有闰月,假设杨康是早产,那么包惜弱怀胎的时间还要往后推。
也就是说——
眼前的少年,不是杨康,而是……完颜康!!!
“不对,焉知这个少年说的是真是假?”
“万一他是为了荣华富贵,诓骗贫道呢?”
丘处机心中各自念头纷杂。
他忽的一跃而起,朝着内院冲去。
“不行,我要找王妃亲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