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就到了中午,魏广德正盘算着是不是该出去吃饭,外面就听到金达的声音,“广德是在这里吗?”
随即传来芦布说话的声音。
魏广德马上就起身迎了出去,这会儿人家已经是翰林编修,正七品官员,可不是自己这个无官无品的庶吉士可比的。
“德孚兄。”
魏广德出门就冲金达抱拳道。
“广德, 走,该出去吃饭了,大家都在前面等着你。”
金达看到魏广德出来就笑道。
“好。”
魏广德说着话,转身把门带上,就跟着金达出去了。
现在这里也没什么东西,魏广德也懒得锁门, 不是还有芦布在这里吗。
跟着金达出来,就看见诸大绶、陶大临也在外面,一起的还有几个人。
经过诸大绶的介绍, 魏广德才知道他们是上届殿试的一甲陈谨、曹大章和温应禄,其他就没旁人。
魏广德还很纳闷,上届科举可是选了庶吉士的,具体是多少个不知道,这也是本次科举早已内定不招庶吉士的原因。
自嘉靖八年起,之后的殿试科举都是采用每两届选一次庶吉士的规矩,只是这次嘉靖35年科举打破了这一规则。
其实也不算是打破,只是出了个怪胎。
至于现在翰林院里已经没有庶吉士,嘉靖32年点的几个庶吉士在去年提前散馆,不是授了给事中就是补充科道去了,让魏广德成为翰林院唯一的庶吉士。
几个翰林院最嫰的人聚在一起,很快就找到附近一家酒楼,上到二楼点了菜就坐下闲聊起来。
其实主要还是陈谨、曹大章他们在向新科进士传授经验, 交谈中魏广德也知道了, 诸大绶他们今天上午在翰林院里面也没什么事做,都只是熟悉下环境。
“下午,我带你们在翰林院走走,认认门好了。”
上届殿试状元陈谨笑着对他们说道,“三年后新一科进士进来,这个工作就是你们做了,这个是翰林院的传统,呵呵.....”
魏广德几人都是陪笑,这里面或许也就是魏广德可能没机会,毕竟他是庶吉士,或许会提前散馆也说不定。
一旦离开了翰林院,这事儿也就和他没关系了,也就是诸大绶他们能做下去。
随着酒菜上桌,酒席的气氛在酒令声中也热络起来。
陈瑾等人说着翰林院里的事儿,四个新进士就静静的听,逐渐的话题就转到了朝堂上,毕竟翰林院不少的学士都挂着其他职衔,比如翰林院学士闵如霖,头上就兼着詹事府詹事和吏部左侍郎的头衔,只是吏部只是挂职,他现在就是詹事府的老大,掌府事的。
现在掌院事的尹詹事也是詹事府二把手, 帮着闵如霖管詹事府, 只不过更多还是管翰林院的事。
好吧,很快魏广德就感觉到翰林院还真就是个储备干部的学校,詹事府和太常寺那边只要有人出缺,大概率会从翰林院找人补上,然后还会在六部有空缺的时候挂上六部侍郎的衔,确实升官有点快,怪不得读书人都想要进翰林院。
“广德,你怕是还不知道吧,最近朝堂上争的最凶的还不是官位,而是那几个话题,我前两天找出你写的策论,就是乡试和会试的卷子看了看,你的言论到是和现在官场上占上风的一派很是贴合。”
这个时候,先前话比较少的温应禄开口道,他是上届的探花,估计存在感和魏广德差不多,头上顶着两尊大佛,自然平日里话就不多,这时候和魏广德说起话来。
“什么言论?朝堂里在争什么?”
魏广德还是有点好奇的。
“说到这个,还真是,那天以庸翻找你的卷子,我们也看了。”
陈瑾这个时候接话道:“一个是平倭策,一个是财赋论,就是你乡试和会试的卷子,倒是和现在朝廷的风向完全一致。”
“详细说说,是怎么会事儿,我们洗耳恭听。”
诸大绶立马说道。
对于他们这些新进官场的人来说,自然希望详细了解现在朝堂上的事儿,不管是什么,以后都是要接触到的,知道的越多自然越好。
对于这届科举的一甲三人来说,他们也是隐隐听到风声,魏广德似乎得到了圣卷,所以才有从三甲末尾跳到二甲第一的怪事发生。
对于这届科举选拨出来的进士来说,一开始大多数人都看不上魏广德,因为觉得他是走了严阁老的门路,都是江西老乡才这么抬举于他。
不过在经过荣恩宴事件后,不少人对他印象稍有改观,之后更是听说他名次的提升绝对不是严嵩所能操纵的,唯一能决定这一切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九五至尊,大家这才抛弃了对他的成见,和他结交起来。
魏广德那些天可是忙坏了,他又要抽空看道家的书,又要接待访客,有京官家人送帖子的,还有就是进士串门的,抽空他还要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