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当离谱的战斗方式,却因为使用者的动作足够优雅从容,在此刻亦显得不那么离谱,甚至还有一些理所当然。 当然,这是仙墨因果等人作为旁观者的视角。 身为当事人的问天敌,此刻,现身说法。 他的交锋体验很差,非常非常差。 天地元气的流动直接停止,让他已经展开的域直接形同虚设,代表此战地利已失。 问天敌难以像方才苍与赭杉军那般,以和光同尘之法借天地之势为助,毕竟修行方向不同,在此前提下,若是仅以他自身真元作为消耗,那近身搏杀无疑是当下最好的选择。 一招之后,问天敌未能如自己先前所言,终结剑皇传说,同时,他之心态亦未能如剑皇在战前所言,保持像先前那般状态。 那张琴非常古怪,其坚固程度不下于任何一支神兵利器,但,不应该啊。 他特别想问上一句——你剑呢? 你剑去哪了?你既号剑皇那怎么能不拔剑?! 当下经历,与他理想中的巅峰对决,不能说一模一样,只能说亳不沾边。 双臂酸麻的问天敌按下心头郁气,运功强行镇压翻腾的气血,同时迅速后撤半步,险之又险的避过向着他之面门砸过来的万壑松风。 随即,一掌推出,拍在琴尾欲与蔺重阳角力。 古琴因两人角力停滞半空,然而,任凭问天敌如何将真元施加于其上,皆无法对其造成损伤。 “汝心急了。” 伴随澹漠一语,只见蔺重阳重心前移,右腿提膝上抬,勾脚尖,快速向前蹬击,直取问天敌腹部。 “哼!夸口!” 问天敌左掌拍在琴身侧面,使其偏转,更有打破蔺重阳身形平衡的想法。 随后双掌同时下压,欲钳制其脚踝,进而转劲卸力,形成反制,却在招架同时,惊觉一股沛然莫御的惊人巨力传来。 那是绝对的肉身力量,并无任何真元加持。 卸力失败,即便根基深厚如他,此刻仍不免再一次被击退。 双足在地面留下两道寸许深的痕迹,直至数十丈开外,问天敌才将身形稳住,彻底化去这一脚的劲力。 此时! 他只感眼前一阵恍忽,蔺重阳背后披风将万壑松风卷回,又一次进步欺身而上。 几番交手,皆落下风,节奏乱的一塌湖涂。 砰! 问天敌旧力已老,新力未生,面对全新的攻势索性未再组织防御,而是强催真元重整攻势,任凭万壑松风琴尾击在胸膛,拳纳水火轰出,砰然击在蔺重阳肩头之上。 劲力反震,两人各自退出数丈。 蔺重阳平稳落地,将万壑松风立于一旁,随手拍了拍肩头,面色平静如常,毫发无损。 问天敌大口咳血,胸膛塌陷,气机亦随之紊乱起来,受创匪浅。 “四招,汝确实要比未来之宰强上一线。” 蔺重阳语中带有嘲讽与轻蔑,全然不提未来之宰当时接招的强度,与问天敌完全不在一个档次。 此刻的他之所以选择近身搏杀,只是单纯的想活动一下筋骨,每天坐在轮回峰上弹琴,可谓无聊至极,连骨头都要开始生锈了。 除了弹琴之外,他唯一打发时间的活动,便是借缔魔剑演化的地狱鸟,在灭境天穹之上关照这几名后辈,灭境的天地元气相较于苦境更加活跃,毕竟末法时代是自苦境向外辐射。 所以,许多无法在苦境使用的手段,在灭境的效果都相当不错。 退一万步来讲,以他之性格,又岂会什么保险都不做?那些所谓的留招,只能针对一下问天敌这种铁头娃,他可没把喜欢出阴招的三途判忘记。 在邪灵中,他们也算一股“清流”。 不对,三途判虽与万魔天指沆瀣一气,却并非是邪灵出身,亦非是灭境原生生命,而是出自苦境魔界的那座炼魔狱。 其作风与邪灵不同,便也能够理解,毕竟他们三者非是邪灵,故而不得不防。 面对如此嘲讽,无界主自是不能忍,但他并未出言争辩,而是省下力气将一身功力逼上极限,霎时,邪霾以问天敌为中心汹涌扩散开来。 轰隆隆! 雷声响动,一道道闪电划过天际,天地气氛变得邪异而诡谲。 问天敌无视一身伤势,双臂遥遥张开,双掌向上虚抓,牵引雷电自天而降,而后化纳水火之能于其中,使其分呈赤蓝两色,正是—— “天关双炼?阴阳雷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