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驾当真是一位,危险而可怕的人物。” 蝶知命的心在季动,在颤栗。 一道刺骨的凉意瞬间爬上他之天灵,而后迅速遍布全身,眼前所见之人,远比他观察与想象到的更危险,更可怕。 站在他的立场,自己虽因这人间背叛母族,却也仅此而已,他还是他,其他方面并未改变…… 面前之人,若将其所言与其行动结合,他甚至不敢继续往下想。 “有吗?” 蔺重阳语气平澹,好像方才道出的信息,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随着话语落下,结界内顿时陷入沉寂,片刻之后,蝶知命似是认命了一般,谈起了另外的话题: “人与世界的关系,尊驾如何看待?” 对方这辆战车,他十成十是下不去了,知道的越多往往越危险。 他不想死,也打不过对方,那就只能加入了。 既然是自己做出的选择,自当为选择所带来的后果负责,逃避同样解决不了问题。 “这个问题,可不好回答。” 针对蝶知命的论题,蔺重阳思考之后,对其进行了拓展: “当人来到这个世界,无非是改变世界,被世界同化,以及毁灭世界三种可能。” “不知尊驾又是哪种人?” “想要改变世界,同时还要防止自己被世界同化的人。” “改变世界,知易行难,非一人一日可成。” “创造远比毁灭来得要更加困难,此事我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一时的改变,亦不过是昙花一现罢了。” 蝶知命叹道:“后继者并不一定会沿着尊驾的道路前行。” “正如方才所言,人有生老病死,宇宙有成住坏空,就连真神,斩掉亦成粪土。 吾能看顾他们数百年,数千年,但终有吾看顾不到的时候,虽然,吾很不喜欢那句话,但也只能相信后人的智慧与觉悟。” 出言之人,平静而从容,身上有一种难以言述的气质,让人不由对其心生信服: “道不尽,前仆后继争何休;燃薪火,仁德传承永固定。” 他就像是一部古史,立身红尘之中,贯穿古今未来。 蝶知命有些愕然:“呃,尊驾斩过?” 所谓「神」这个概念,在他们母族那边其实是不存在的,就连他自己,也是在来到苦境之后,才了解到一些。 有些事情,若是没有亲眼目睹,任凭他人说得天花乱坠,也很难让人相信。 就像在前来评剑会前,蝶知命也没想到,在这个世界竟有如此强者,再加上先前留名之人,他对三位同志的侵略大业,可谓是丝毫不看好。 而且,观对方之语气,他隐隐猜到了什么。 该说一句…… 不愧是能背叛自己出身的狠人吗? “不可说,不可说。”蔺重阳摇了摇头,没有多言,而是再次更换了话题: “汝先前曾言,言语限制了人之意识,那汝可曾想过,冥冥之中,或许有一手看不见的手,在操纵着吾等命运。” “尊驾此言,当真细思极恐,还是少思为妙。” 蝶知命闻言,身躯一震,心中之震惊更甚,果断选择切掉这个话题。 再这么聊下去,他害怕自己对自己的存在,产生不该有的怀疑: “尊驾对宇外之事不感兴趣?” “汝若愿意说,吾自然乐意听;汝若不愿,吾亦不强求,左右不过一些信息。” “那便先从尊驾错认的天始地终谈起吧。” ………… 论剑海,随着评剑会的延长,这里反而变得越发热闹,一些原本没有前来参加的剑者,在蔺重阳讲道期间,便开始陆陆续续的赶来。 甚至,在历时一旬的讲道结束后,成功留名的剑者,已经开始研究那剑界。 至于说什么剑谱,排名,都是虚的,真正有一定造诣的剑者,只是将其当做一个与其他剑者交流的平台,并不会在意所谓的虚名。 以后这样的情况应当会有所改变,毕竟,蔺重阳并不准备参加下一次,这第一届评剑会,基调已经定下。 论剑海的大名,也真正打响,正式成为剑界炙手可热的势力。 在这个热闹非凡的环境下,论剑海广场之外的一角,此刻却是另一番景象。 对坐的两人,虽然容貌已与当年不同,气氛却与昔年稜山之顶同样。 青衣女子看着对面的青年,按下心中的激动,出言询问道: “云骞,你当真放弃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