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中天,清风徐徐,立身当世儒门顶峰的两人首度会面。 儒门圣气自发,似是与天地共振,稳重的钟磬之声首先传来,而后,清灵的琴音自虚空响起, 与之呼应。 一时之间,空旷的山顶宛若春回大地,异象频生。 “哈~” 数息过后,两人收敛气机,相视一笑,高人就该在高山上谈事,在屋里谈事也不是不行, 但多少还是差了点味道。 最主要的原因还是, 万一打起来,在没人的地方开座山没什么问题,打坏自家房子问题就大了。 而后,太学主率先出言:“主事对当今局势如何看待?” “当今天下,呈一超多强之局势,虽然我儒门的实力终归是差了一些,但总不能指望佛门或者道门来治世吧?” 蔺重阳语气之中多了三分轻蔑,似是对某件事情的不屑。 太学主接上话头,却是口出赞同之语:“佛道治世,确实贻笑大方,是故值此之刻,我儒门更是要齐心协力。” 相同的态度与立场下,蔺重阳将话题回归本来面目: “儒门新时代的促成,还要多谢太学主从中周旋。” 整套流程下来, 足以看出太学主的能为,顺水推舟借力打力, 不仅奠定学海无涯今后在儒门之中至关重要的地位,还又让双方都承了情。 “比不得主事稳坐钓鱼台。” 意味深长的一句话被太学主道出, 对方的一手施压,让他能顺理成章的把来求援的守旧派整合。 这份情他承了,然后在之后的划时代政策中,他反手就把这份情还了回去,人情这东西不适合长时间拖在手中。 那位副主事可非是易与之人,进退有度,谦让之中又充满侵略性,虽对手上的牌很有底气,却不会借势取利,只拿该那的部分,收手也是恰到好处,不过几番来回,就让那些老顽固自己把自己卖了。 副主事尚且如此,何况是正的。 果不其然,蔺重阳的下一句话语,言语之间多了三分谦让: “我不过是接手长辈之基业,与前辈相比还是差了一些。” 话里确实是谦让,话外是不是, 就要看每个人的理解了。 “若非当面所见,很难想象此言竟是出自儒门剑皇之口,过度的谦虚可就是虚伪了。” 昔年蔺重阳搞出来的动静,也是让太学主能毫无心里压力,与德风古道打配合安排守旧派的原因之一。 万剑俯首共拜剑中之皇的景象还历历在目,那些废物就按耐不住往出跳,是读圣贤书把脑子都读没了,还是压根不把人家放在眼里。 “不过实事求是之言,何来虚伪一说,毕竟某些人可是没将我放在眼里啊。” 听出太学主话中深意,蔺重阳也大大方方认下了,毕竟是事实。 在苦境儒门混,笔杆子里可出不了政权,还是要看硬实力,所以不止太学主,蔺重阳也想不通他们是哪来的自信。 “所以他们已经付出代价了。” 德风古道那边的书他是看过的,儒门虽然多有学术之辩,理念之争,但那都是中下层,高层一般都是兼容并蓄,博采众长。 太学主虽然不是革新派,但也明白要跟着时代发展,切勿固步自封。 蔺重阳闻言,打趣道:“太学主要保他们吗?” “非也,我只是在想,若是草率解决,未免有些浪费。” 对,没错,在对待那些老顽固的立场上,两人的态度是相同的。 若说其中差别,蔺重阳是单纯的觉得,像这种享受资源待遇却不做事的人,死有余辜,但既然都要死了,那就再多给儒门做点贡献吧。 而太学主则是觉得,那些人不够上进,既然他都都被整合起来了,完全能提拔一些上进的后辈来接手,既然后辈都提拔上来了,那些废物的先辈还是消失比较好。 “确实是有些浪费了,都是我儒门栋梁,岂能落得如此下场?” 与其他儒脉不同,儒圣明德一脉是包办身后事的,虽说是全凭儒生自愿,但这个“自愿”却是可以通过思想引导。 所以在资源的调控与利用率上,这一脉要比其他儒脉强一些,说直白一点的话,那就是连死人都不放过。 “听主事言中之意,是为他们选好了出路?” 在太学主看来,最好的处理方式其实是让他们壮烈,然后只要稍加运作,就能为儒门积攒不少声誉,并以此扩大儒门的影响,以及增高在百姓心中的地位。 若是如此说来,对方应当也是同样的想法,那么对方应当是掌握了什么情报。 “太学主可知晓昔年示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