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是印第安人,你他妈不想着同仇敌忾就算了,还帮着白人来打我?
刚才要不是你在背后阴我,我搞不好都已经解决掉这两个白人了!
而现在,老子已经解决了一个,手里也有枪。
你他妈难道就看不清形势吗?
为什么不帮我?
王耀祖在一瞬间将这个野牛同胞骂了十七八遍,可是整个身体却不可遏制地被野牛扑倒,朝着后面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草地虽然柔软,但是背嵴上传来的震荡还是让他差点吐出一口血来。
五脏六腑都好像剧跳了一下。
“野牛!我草,你他妈有病啊!”
他还是狠狠地骂了出来。
野牛是部落中的武士,如果不是部落遭受到白人的袭击,他很快就能戴上白色羽毛,成为武士中的小首领了。
身体比王耀祖这种只会种玉米的族人要强壮得多。
王耀祖被他压在身下,就好像被压在了一堵泥墙下面一样。双手被紧紧地摁在地上,肋骨都差点压断,几乎喘不过气来。
“乔尹先生,快来!我抓住他了!”野牛大叫着。
王耀祖用力挣扎了几下,发现自己根本就挣扎不动。
野牛,简直就壮得跟头牛一样!
“野牛!你放开我,我能杀了他!”王耀祖急忙说到。
野牛不为所动,只是一边压着王耀祖的四肢,一边抬起头来,兴奋地朝身侧观望。
“野牛!难道你忘记了白人是如何对待我们部落的吗?”
王耀祖大叫了起来。
“他们闯入了我们的村庄,抢走了所有的东西,杀死了所有抵抗的勇士!”
“酋长的脑袋被他们割下来挂在树上!”
“那些与你并肩作战的勇士,他们是怎么死的,难道你忘记了吗?”
“还有玉米叶,对,玉米叶,她不是才钻进你的帐篷吗?她被白人绑在树上,用树枝从她的身下捅进去!”
“你的母亲,临死前都在叫你快跑!快跑!”
……
“闭嘴!”
野牛一头撞在王耀祖的鼻梁上,将王耀祖的鼻子顿时撞出了血来。
王耀祖的话兴许的确是刺激到他了,让他的眼睛都红了起来。
“斑鸠!你他妈闭嘴!”野牛喷着唾沫,朝着王耀祖吼到。
斑鸠!
就是王耀祖的印第安名字。
如果不是被野牛叫出来,他都差点忘记了,自己名叫‘斑鸠’!
印第安人总是喜欢给自己取些五花八门的名字。
基本上,他们看见什么就给自己取什么名字。
在美洲大陆被文明世界撞开大门的时候,这里正处于母系氏族的末期,还没有形成系统性的姓氏制度。
类似于日本人总是叫什么‘田中’‘松下’‘柳生’一样,印第安人取名更热烈奔放一些。他们看见什么便给自己取名叫什么。
一个印第安人一生中会有许多名字,随取随改。
颇有一种‘我是耗材我怕谁’的味道。
“斑鸠!你杀了白人,犯下大罪了!”野牛狠狠地说到。
“我有什么罪?”王耀祖一脸的血,咬牙切齿的问到。
“上帝不会保佑你的!”野牛说到。
上帝?
一万匹草泥马从王耀祖的心头奔腾而过。
印第安人为何要信仰上帝?
“怎么,上帝就允许他们杀我们,不允许我们杀他们吗?”王耀祖讥讽地说到。
“斑鸠!”野牛用力抓着王耀祖的手,狠狠地说到。“他们为我们带来了文明,我们不应该反抗他们!”
“我擦!”王耀祖咬着腮帮子骂了一句。“他们带来的文明,就是屠杀我们吗?”
“放弃吧!斑鸠!你认罪吧!斑鸠!你忏悔吧!斑鸠!”
野牛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大!
如果不是需要他用双手按着王耀祖,他大概会腾出一只手来,在自己的胸口划个十字,说一声‘阿门’!
只是可惜,上帝应该听不懂印第安语言。无论是阿尔岗昆语,还是阿拉瓦克语,无论是阿帕奇人来说,还是易洛魁人来说,上帝应该都听不懂。
“我们打不过他们的!”
野牛停了一会儿,又说到。唾沫喷了王耀祖一脸!
……
就在野牛和王耀祖争辩的时候,远处,那个名叫乔尹的牛仔正蹑手蹑脚地从草丛中站起来,向着这边张望。
“野牛,你确信你按住他了吗?”
“乔尹先生,放心吧,我死死地按着他呢!”
“好样的,野牛!”
乔尹在远处大声说着,但是并没有第一时间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