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引擎声和车灯的亮光格外明显,早在一公里外,警戒的流浪者就发现他们了。
为了不引起误会,关成让德拉曼把车停在营地外面,自己赤手空拳的走下车。
“我们是来送货的。”
“什么货?这里跟城区离得老远,什么时候夜之城的快递员也这么敬业了?”
“比特!让他们进来。”
警戒的流浪者还想在盘问两句,被那个女人的声音一吼,立刻老实下来,打开了拦在关成他们面前的简易闸门。
从后备箱里拎出依然陷入昏迷的索波拉,关成带着赞恩走进了流浪者的老巢。
一个略显苍老的中年女人迎接的两人,摆了摆手示意两人跟上,中年女人自我介绍道:“我叫达科塔?史密斯,是恶土的中间人,如果你们想在恶土接活就来找我,恶土虽然不像城里,没有那么多大活可以接,但是这里有自己的生存法则,只要有本事,多少钱都能赚来。”
“我是关成,和歌子让我来的。”
“我知道,打爆绀碧大厦的狠人,你总算是来了,现在营地里的几个混蛋都快闹翻天了,亚特兰大的中间人亲自打电话跟他们说人已经劫出来了,马上就送来,他们一概不信,非要亲眼见到索波拉本人才消停。”
“发生了这种事,这几个幸存者已经快被仇恨逼疯了吧……能忍到现在已经算相信中间人了,换成我,估计早都炸了。”
深深的看了一眼关成,达科塔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我有种直觉,你会跟他们处的来的。”
“也许吧。”
一路上碰到了不少流浪者,全都安静的坐在篝火周围,默然不语,他们在替那群没见过的同伴哀悼。
流浪者的社会结构分为家族、部族、部落和民族,一个家族通常有几十到一百人不等;部族由数个家族构成,人数能达到千人;部落就更大了,往往有几万个成员;至于民族是最大的群体,有几十万人,最大的流浪者民族人数突破一百万。
对其他人而言,这些社会结构的称呼并没有什么用。
比如被索波拉投毒,几乎死绝的黑石家族,他们其实应该叫考斯特家族,因为他们的族长姓考斯特,但黑石部落的人十分团结,他们坚持以黑石作为自己的称呼。
其他部落的流浪者们为此很头疼,因为他们分不清黑石家族之间有什么区别,有可能先后遇到十几个家族,他们都称自己为黑石!
虽然承受着各种偏见,还被贯以恶土毒瘤的称谓,但相比于夜之城的居民,这群人简直能算上圣人。
这些以家族为中心,居无定所的人们,彼此之间会发生摩擦,却很少会发生战争,更不会上升到民族层次。
绝大多数的流浪者家族之间并不互相仇视,反而保持着友好往来,当一个家族受到打击后,其他家族会迅速支援,这一点和夜之城的帮派大相径庭。
就比如夜之城附近流浪者们,他们为亚特兰大来的满腔怒火的同伴提供食物、水、武器、情报,甚至会举办篝火晚会为不幸遇难的同胞表示哀悼,哪怕他们从未见过彼此。
在夜之城那个邻居敲门都要在背后藏把枪的环境里,亲兄弟都很难做到这一点,更别提陌生人了。
如果夜之城的居民在新闻54里看到一个小区100多人被投毒,他们只会庆幸死的不是他们,同时更加提防自己的邻居和陌生人。
越靠近营地中心,气氛越压抑,终于在悲伤的气氛达到顶点时,关成他们来到了目的地。
一个支起的大号帐篷里,一群人不断争吵着。
“卡特,冷静点,你现在暴躁的像颗手雷!”
“冷静,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我的兄弟姐妹、亲朋好友全都死了!凭什么…………我们刚接了一个大单子,只要成了,就能给孩子们添一整套教学芯片,余下的钱还能请一个义体医生给老人们看病…………考斯特老大自己能活的,但他说自己的身体够壮,让医生先救我,等医生去救他的时候,老大已经死了……我们明明这么努力的在活着,为什么要逼死我们啊…………我们从没有干过坏事…………为什么要选我们……为什么啊……”
刚开始还愤怒至极的咆孝到了后来已经泣不成声。
那个劝他冷静些的声音也不在开口。
当关成跟着达科塔走进帐篷后,就看见一个年轻人在捂着眼睛哭泣,周围是十几个默不作声的汉子。
没等他开口,十几道目光锁定在了关成的手上,那个被拽着脚在地上拖了一路满身是土的人。
瞬间,十几个大汉,包括前一秒还在哭泣的年轻人,全都满脸狰狞的涌了过来,领头的一个壮汉,身高不到一米五,看关成得抬头,但他的臂围和关成的腰围有一拼,很难想象这双手臂能爆发出何等巨力。
用几乎是渴求的目光,壮汉开口问道:“这是……索波拉?”
那感觉就像关成说一句不是他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