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玉秀一脚踢飞了圆桌上的果盘,果盘于半空划过,上百只梭镖,一枚不差,全都被果盘挡了下来下来。
任何东西在她手上都是兵刃,还都成了极好的兵刃。
何玉秀双手插兜,笑呵呵往前走:“还有什么好东西,再让我见识见识。”
黑衣人脚尖一点,身体急速后退,何玉秀迈步上前,不紧不慢的追赶。
这黑衣人是旅修么?速度还真快。
将要退到舞池门口,黑衣人突然感到背后一阵灼热。
火玲猛然在门外现身,一口火喷在了黑衣人身上。
黑衣人满身烈焰,何玉秀后退了一步:“这哪来的疯婆,差点烧着我。”
黑衣人腹背受敌,已无路可逃,火玲正要把他烧死,忽见烈焰消散,黑衣人没了踪影。
“藏哪去了?”火玲咬牙,一头长发化作火蛇,四下飞舞。
马五赶紧劝道:“玲儿呀,别把逍遥坞给烧了!”
逍遥坞大乱,客人都跑光了。
何玉秀笑道:“君洋,你这支挂不行呀,这人怎么混进来的?穿这么一身衣裳,都没人留意到?”
左武刚满脸通红。
邱志恒道:“刚才那人应该是个高层工修,他有隐身的物件。”
……
逍遥坞外,隔着一条街,何家庆把黑衣人放了下来。
“这女人的火可真猛。”何家庆挥了挥手,手心冒出一团火焰,“行啊,也算有点用处。”
黑衣人警惕的看着何家庆,问道:“你是谁?”
何家庆道:“我是凌妙影的朋友,咱们换个地方说话。”
黑衣人后退一步道:“我不认得你。”
何家庆一笑:“我认得你,影后涂映红。”
……
深夜,李伴峰回了逍遥坞,发现生意没开张,舞池里一片狼藉。
“老五,出什么事了?”
“有人来咱们场子闹事,说是来找你的。”
“找我,什么样的人?”
“衣裳裹得严实,脸也蒙着,听声音像是个男的,但人应该是女的。”
这一点,李伴峰相信马五的判断,只要是个女人,马五就能分辨出来。
“女的,来逍遥坞找我,这能是谁?”
正思索见,邱志恒从包厢里走了出来。
何玉秀喝醉了,睡得正熟。
陆春莹直打瞌睡,看邱志恒来了,强打精神道:“邱大哥,我还有些生意上的事想和你商量。”
邱志恒笑笑道:“生意上的事,和君洋商量吧,我能教你的,都教过了,君洋比我更会做生意。”
说完,邱志恒看了看马五。
马五一笑:“邱大哥,这是你们陆家的大小姐,你可不能甩手给我呀!”
“陆家……”邱志恒喃喃低语。
陆春莹小心问道:“邱大哥,怎么了?”
“没怎么,我该回去了。”邱志恒单手搭着衣服,看了看李伴峰,微微笑了笑,离开了逍遥坞。
一阵雷鸣,下雨了。
马五看着窗外,叹口气道:“他这是为难了,身为陆家的大管家,段少霞他可不好应对,咱们在黑石坡遭了黑手,很有可能就是段少霞指使的。”
李伴峰默然片刻,对马五道:“老五,去找一趟关防使。”
……
陆家大宅,段少霞沉着脸,等在大厅里。
看到邱志恒回来了,段少霞支走了佣人,问道:“小邱,你眼里还有没有这个家?你眼里还有没有我?你还是不是陆家的人?”
邱志恒沉默片刻,抬起头道:“不再是了。”
段少霞愣住了:“小邱,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跟嫂子置气么?”
“我没有,”邱志恒平静的摇了摇头,“我要走了。”
“志恒,你不能走!”段少霞声音颤抖道,“你知道那孩子是谁么?嫂子不是想让你为难,怀义那孩子其实是……”
邱志恒平静的说道:“我知道,夫人,我从小看着源海长大,我知道他就是源海。”
段少霞错愕无语。
邱志恒长叹一声道:“夫人,如果你不这么做,事情还能挽回,我不管想什么办法,都要把源海治好,
可现在躺着那个不能治好,因为他不是源海,站着的那个我扶不上去,因为他不是陆家人,
夫人,我无能为力了,我走了,我媳妇儿和孩子已经到车站了,我也该走了。”
他媳妇儿和孩子走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
段少霞拦住邱志恒道:“志恒,别走,我这么做都是为了陆家。”
“我也都是为了陆家,”邱志恒笑了,“我这半辈子,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陆家,能做的,我都做了,
当年老爷把我捡回来的时候,我什么都没有,今天我走了,我什么都不带走,
这些年,我所有的积蓄都还到了账房,车票钱和路费钱是我借的,这身衣服也是我借钱买的,陆家给我的一切,我都还给了陆家,
夫人,告辞。”
邱志恒转身离开了大厅。
段少霞咬牙道:“别走!”
她眼中的一条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