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伴峰站在门口看着凌妙影的影像,慨叹工法之精湛。
你看这个影像,就跟真的似的,第一次在门口看见,李伴峰没分辨出来,眼下在随身居里仔细看,李伴峰还是分辨不出来。
样貌、神态、衣着、动作,包括声音在内,李伴峰完全看不到破绽。
从手套反应的来看,这个影像的质感也非常真实。
“当家的,救我,他手劲太大,快把我捏死了!”
李伴峰点点头道:“我也想救你,可这影像刀枪不入。”
之前唐刀在逍遥坞砍过一刀,脑袋都砍掉了,这东西还能行动。
“当家的,再想想别的办法。”
李伴峰思索片刻道:“要不我放火吧!”
手套喊道:“不能放火,那不连我都烧了么?当家的,你想办法把那影机关了就好。”
李伴峰笑吟吟道:“你说什么影机?我回来的时候,把收缴的法宝和灵物都清点了一遍,没看见有影机。”
手套解释道:“我是看当家的乏累,先替当家的保管着。”
李伴峰绕开凌妙影,拿起了屋子角落的放映机。
放映机的构造很复杂,但李伴峰这段时间也在研究摄像和摄影,知道要害在哪。
他直接把放映机里的蜡烛吹灭了,放映机还在运转,但失去了光源,无法呈现影像。
影像消失,手套挣脱了出来,眼巴巴看着李伴峰拿走了放映机,还得真诚的说一句:“谢当家的救命之恩。”
虽说李伴峰没太睡醒,但体力也恢复了七八成,索性不再睡了,吃了些东西,把凌妙影的灵物和法宝全都拿出来逐一检验。
他先仔细研究了一下放映机,看到了装胶片的位置,正准备把胶片扯出来,只听放映机高喊一声:“且慢,先拨一下开关,不然会扯坏了轮轴。”
声音浑厚,深沉,洪亮,听起来像是个男高音歌唱家。
从这说话的逻辑性来看,这是一件法宝。
李伴峰看着放映机道:“今后愿意追随我么?”
放映机调整了一个合适的角度,用镜头正对着李伴峰道:“那要看你是不是真的懂得艺术。”
李伴峰道:“我要懂呢?”
“那我们就是志同道合之人。”
李伴峰又问:“我要是不懂呢?”
放映机把底部的支架顶了起来,显得自己略微高一些:“如果遇不到志同道合之人,我宁愿追随妙影而去。”
钟摆冷哼一声:“真矫情!”
茶壶冷笑一声:“就看不惯这这嘴硬的。”
放映机问李伴峰道:“你是懂艺术的人么?”
李伴峰把影机放在了桌上,转身从箱子里拿出了一卷胶片。
这是他在黑石坡拍的,从水准来讲,这是李伴峰的上乘之作。
他把胶片装在了放映机里。
影片三分多钟,胶片三百多尺,按理说,这么小的影机根本放不下这么大一卷胶片。
可它这個胶片仓的容量不能用视觉来衡量,一卷胶片很快装了进去,里边还有不少富余的空间。
放映机先把胶片过了一遍,用了一个字来形容:“俗!”
李伴峰没作解释,等着放映机下一句评论。
放映机又看过一遍,评价是:“俗中有大雅!”
李伴峰微微点头:“这才像个识货的。”
放映机道:“劳烦借个火。”
李伴峰划着了火柴,点燃了蜡烛,放映机借着光源,放出了影像。
一位妙龄女子,背对着李伴峰,露出一丝笑容。
身上的淡蓝色旗袍,随之坠落。
唐刀竖起了身子,静静观望着女子。
手套爬到了唐刀身上,一起观望着女子。
呼哧!
老茶壶里的茶水沸腾了片刻,从壶嘴冒出团团烟雾。
酒葫芦冷笑一声道:“老东西,你这茶壶嘴也挺硬的。”
老茶壶哼一声道:“突然冒出个人来,我这是吓了一跳,我都什么岁数了,还能有这个心思?”
女子轻轻俯身,一手拄着膝盖,一手撩起头发,回头看了众人一眼。
手套抖了一下:“这,是真的……”
唐刀跟着手套一起抖了一下,随即训斥了手套一句:“你哆嗦什么,不要乱动!”
姑娘的良心稍微低了些,桃子略微高了点。
“哼~”判官笔忽然出声了。
呼嗤~
老茶壶喷出一口茶水,微微泛红。
钟摆笑道:“伱这是流血了?”
老茶壶咳嗽几声道:“没,我没,我都什么岁数了……”
李伴峰拿了块布给老茶壶:“一会要是再出来别的,记得用这个。”
茶壶喘息道:“不能了,出不来了,我把茶水擦一下。”
酒葫芦笑道:“不是让你擦茶水,是让你把脸遮起来,你个老没羞臊的!”
影片放映期间,屋子里分成两派。
唐刀、手套、判官笔、老茶壶,这些人都看的非常认真。
钟摆、酒葫芦、耳环、月份牌,这些人都在品头论足。
“你看,这良心是不小,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