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安居的来历,麻定富说不清楚?
“你是不是太没诚意?”李伴峰在他脸上又割了一刀。
麻定富艰难喘息道:“我是真不知道,自打我来了飞鹰山,周安居就是铁门堡的堡主,
我还听说他带人打上过飞鹰山,是我们飞鹰山的死敌,
直到有一天,我们大当家把我召回到山上,让我去铁门堡一趟,我才知道周安居是我们大当家的朋友,
他说周堡主是了不得的人物,修为深不可测,心机深不可测,让我以后跟着周堡主做事,周堡主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周堡主让你睡他媳妇了么?”
麻定富解释道:“在我们大当家的嘴里,周堡主是无所不能的人,我一直也很敬重堡主,
我到了铁门堡,他就让我做了跟班,对外宣称我是宅修,也给我弄了座房子,
起初他很重用我,有些机密的事情,还和我商量,直到有一次,他和堡子里的于和全起了争执,事情就变样了。”
“怎么变样了?”
“于和全是个二层宅修,刚到堡子,年轻气盛,跟堡主说话没大没小,
堡主不和他计较,他还蹬鼻子上脸,跟堡主说话的时候,推了堡主一下,
也不知是他有心无意,这下力气不小,堡主后退了半步,差点摔在地上,
当时就我一个人在堡主身边,周围也没有其他人在场,堡主一笑了事,
等回了宅院,周堡主吩咐我把于和全杀了。”
一群宅修听得眼睛冒火。
他们当中有不少人认识于和全,这小伙子来了堡子没多久就死了。
他们对于和全没什么感情,甚至没有太多印象。
可他们记得,当时堡主说于和全是因为擅自离开堡子,被土匪打死的!
原来于和全死在了麻定富手上!
麻定富的手上到底沾了多少血?
有多少宅修死在了周安居和麻定富的手上?
这两个畜生!
有人冲着麻定富啐唾沫,有人大声叫骂。
李伴峰让众人先安静下来,他还有要紧事要问:“你是怎么杀的于和全?”
在宅修家里杀了宅修,难度太大了,就算高出一层修为,也很难得手。
麻定富道:“周堡主说他知道于和全的心思,说话这么没规矩,其实是为了表现自己,是想受堡主重用,
他让我骗于和全,说堡主这边有趟差事,让他到堡子外边把事情办了,
于和全上当了,刚一离开堡子,就中了我的埋伏,直接摘了他脑袋,回头再告诉堡子里,说他是被土匪杀的,
起初我没想明白,于和全这小子挺忠心的,虽说不太懂规矩,好好管束一下,也是个可用之人,为什么非得把他杀了?
可没想到杀了他之后,周堡主反倒疏远我了,机密的事情也不和我商量了,
我开始以为,是于和全不该杀,周堡主后悔了,所以迁怒于我,
过了好些日子,我终于想明白了其中的缘故,事情不是处在于和全身上,是处在那个趔趄上,
于和全不是什么高层修者,能推了周堡主一个趔趄,周堡主什么修为,这事说不清了,好像也不是深不可测,
于和全已经死了,这事除了我,没人知道,
有时候我也想过,要是哪天我把周堡主杀了,是不是这堡主的位子就是我的了?
我就是想一想,从来没漏出来过,但我估么着,我这心思还是被他发现了。”
不用估么,这事肯定被他发现了。
作为一个几乎没有修为的骗子,能在铁门堡当家几十年,什么心思在他眼里都藏不住。
麻定富抬头看着李伴峰:“这位好汉,伱杀了周堡主,又把我拉下了马,以后你就是铁门堡的堡主,我麻定富什么事都听你的,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李伴峰笑了:“你是把他们当傻子了,还是把我当傻子了?你一句赴汤蹈火,万死不辞,就指望我留你一条命?”
“好汉,你说怎么办?只要能留我一条命,怎么办都行!”
“行啊,咱们一会单独聊聊,”李伴峰回头看向一众宅修,“别在这站着了,在堡子里查一遍,看还有没有周安居和麻定富的部下,揪出来,都拾掇了,
叫宅院里的人都出来,周安居那些夫人和婢仆,给点安家的钱,让他们都滚蛋,以后不准在踏进铁门堡,
东边那座副楼不准去,你们知道哪是东么?把人清理干净了,立刻离开宅院,
再去大门那,看看门关紧了没有,
再上半山坡去找找,峭壁上有个平台,看看那有没有埋伏,
以后那平台上得留人,你们轮流上去把守,
我说平台,你们能听明白么?知道路怎么走么?
超!把名册拿过来,先派一波人上去,别等飞鹰山打过来,堡子还没防备!”
……
众人分头行事,之前还想着见到这“货郎”就往死里打,今天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这么听他的话。
李伴峰拎起麻定富,找了个僻静角落,进了随身居。
“喂呀相公,买菜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