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奴溃了!” “建奴溃了!” “建奴溃了!” 看到八旗蒙古和八旗满洲先后溃败,列阵的明军步兵和骑兵便同时欢呼出声,巨大的声浪几乎刺破苍穹。 “全体上马!给我追!” “追上建奴,杀光他们,杀光他们!” 胡国柱自然不会放过这种痛打落水狗的好机会。 作为辽西夷丁的一员,胡国柱经历过太多痛打落水狗。 有时候是被建奴痛打落水狗,有时候则是痛打贼兵的落水狗。 胡国柱更清楚,痛打落水狗的时候,才能给落败方造成最大的杀伤。 下一刻,骑兵营的将士们便纷纷脱离空心方阵,先从驻马桩上解开战马缰绳,再然后纷纷翻身上马,端着燧发枪就发起了追杀。 明军骑兵犹如潮水般向建奴席卷而去。 胡国柱手持短铳,一马当先冲在最前面。 很快,一个正黄旗的旗丁就出现在他近前。 八旗满洲的战术素养确实不错,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还没有完全丧失战斗意志,察觉到身后有明军骑兵迫近,旗丁挽开大稍弓返身就是一箭。 胡国柱窥见了建奴挽弓的动作,下意识的一个闪身。 只听休的一声,一支重箭几乎是擦着他的脸颊掠过。 然后不等建奴再一次挽弓搭箭,胡国柱就急催战马冲上去。 相距二十步时,胡国柱就举起短铳并扣下扳机,只听“呯”的一声巨响,正要再次挽弓的建奴便应声落马。 建奴落马之后抽搐两下就没了动静。 “吁!”放完一铳,胡国柱就不得不停下来重新装填弹药。 就在胡国柱装填弹药的间隙,骑兵营的将士已经超过了他,铺天盖地的向着前方的建奴溃兵追杀而去,不时有铳声响起,不时有建奴坠马。 偶尔也有明军落马,建奴还是没有完全丧失抵抗。 以最快的速度装填好了弹药,胡国柱再次催马疾追。 这样追追停停的追了十数里,至少又射杀了数千建奴。 胡国柱这会儿已经杀得兴起,准备就这样一路追杀下去。 胡国柱甚至已经在心下憧憬,是不是可以一路追杀到北京? 然而他的美梦很快就被搅碎,一骑夷丁飞速的从身后追来。 “胡军门,胡军门,胡军门!”夷丁边追边高喊道,“圣上有旨,当心建奴还有埋伏,不许再追!圣上有旨,不许再追了!” 胡国柱回头看,来的是兀把炭。 “兀爵爷?”胡国柱皱眉问道,“真是圣上的旨意?” “这还能有假。”兀把炭哼声道,“赶紧吹号收兵吧。” 胡国柱自然是不敢抗旨,当即命令号手吹响了集结号。 “哒都都都都……”悠长清越的集结号声瞬间响彻长空。 几十个号手几十把唢呐一起吹奏集结号,号声很快就传遍整个草原,正在疯狂追杀建奴溃兵的骑兵将士便纷纷掉转马头,返回集结。 号声就是命令,听到集结号响,纵然前方有金山银山也需立刻撤回。 这样的条令早已经深深的刻在每个新军将士的骨髓里边,所以听到集结号声之后,没有一个骑兵犹豫不回。 所有骑兵都在第一时间撤回去。 明军骑兵一撤,与建奴溃兵之间的距离一下子就被拉开。 看着漫山遍野逃窜的建奴溃兵,胡国柱不由得叹了口气。 这次真可惜了,要是继续追杀,少说也能杀掉上万建奴。 “胡军门,别叹气了。”兀把炭摇摇头说,“我也觉得圣上判断没错,前面不远搞不好真有建奴的伏兵,你们骑兵营要是一头撞进去,肯定会吃大亏。” “不可能。”胡国柱断然摇头说,“建奴不可能还有伏兵。” 兀把炭道:“有没有伏兵很快就能知道了,我已经派人去前面打探。” 敢情兀把炭早就已经派出夷丁去前面刺探,如果前面真有建奴伏兵,自然是不可能躲得过夷丁的眼睛。 “不重要了。” “前面有没有建奴伏兵不重要了。” 胡国柱摆摆手,又命令骑兵营的将士于路收割建奴首级。 建奴的首级可不仅仅只是首级而已,而是白花花的银子,一颗首级就是50两,对,现在已经改成银元了,一颗首级值50银元。 骑兵营一路收割建奴首级一路往回走。 等返回到谷亭镇附近战场时,已经收割了五千多颗首级。 打仗就是这样,更确切点说,冷兵器时代的打仗大多就是这样,双方交战的时候其实死不了多少人,真正出现大面积死伤的时间,是一方溃败之后。 而如果追击的一方还拥有大量的骑兵,溃败一方甚至可能全灭。 古代的农耕文明为什么害怕游牧文明?就是因为一旦溃败基本就是全灭。 而游牧文明就算溃败,也可以仗着战马的速度逃之夭夭,步兵根本追不上骑兵。 在堵胤锡的步兵营到来之前,骑兵营虽然凭借着空心方阵抵挡住了建奴的多次进攻,但是几次战斗的杀敌数字全部加起来也未必有追击时的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