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王氏咬咬牙狠狠心,对着云老二便扑了过去,嘴里高声喊道:“儿啊,我可怜的儿啊。你怎么就这般命苦啊。自小家中有好的东西都紧着你大哥,你受苦了啊。” 人群又议论开来。只道这迟迟未出现的云家老大必定是愧对与这对母子,才久未出现,还让自己年幼的女儿前来面对这般局面。 云柳佯装抹泪,将云老二的不耐烦收入眼中,静静等待这位好二叔的发挥。 云柳就是算准了王氏不会将这背后得到的利益告诉云老二,因为王氏一直防着自己的儿子去赌。加上云老二此人,本事不大,却极为好面子。一时的利诱或许他能够忍耐,可若是抓着损耗男子面子的事一说再说,就凭他云老二还没那么深的城府。 果然不出她所料,云老二并未意识到自己的问题,见他阿娘还是这般无理取闹,直接爆发道:“够了阿娘,我说了我没病,我好的很。” 好好一个大男人被说体弱体虚,他又不是云宴那个病秧子,在如此多的人面前丢人现眼。 王氏见儿子如此烂泥扶不上墙,恨不得上手抽他两巴掌,背后之人肯定在什么地方盯着他们母子呢,若是此次事情没办好,等待她的定是哥哥的怒火。 这边王氏母子不断拉扯着,云柳适时添一把火,闹得不可开交。 如王氏所想那般,刘员外等人在客满楼对面的茶楼,看到这一幕露出满意的笑容。 他们可不管这几人是否生病,只要最后的结果是能够给客满楼定上一个不孝不义的罪名便好。 东临以孝道治天下,客满楼的人如此行事,定会被人大加挞伐,届时,任他客满楼再出什么新招都无甚用处了。 刘员外,摸了摸他的胖脸,一脸奸笑。 “刘兄,我怎的感觉事情的走向不像是我们所预料那般啊。”章员外听着人群中的嘈杂,有些不安。 “哎,章兄不必担忧,只要这几人能够达到目的,偏离一些又何妨。届时客满楼一乱,难以经营之时,就是你我二人发财之日了。”他笑着说。 只要等客满楼经营不下去,他们借机买下,找人四处宣扬,人们知道背后东家换了之后,客满楼便会回到曾经的模样。 那几个狂妄至极的小子也得在自己手下做事,看他们还敢不敢如此嚣张。 章员外一听,也不由联想到客满楼红极一时的模样,那可算是日进斗金,倘若自己都够在这其中参上一脚…… 章员外不再多想,露出满意的笑容。 隔壁雅间,清绝好整以暇地听着属下禀报方才任寂的所作所为。 一张清冷出尘的脸上露出笑容,“咱们这个小将军还真是不会讨小娘子欢心啊。” “大人,这客满楼频频化险为夷,可要直接下一剂猛药?”张管事提议。 “这便是你的不是了,咱们是请人帮忙,又不是谋财害命。在他们身处绝境之时拉人一把,那比什么威逼利诱都好使。”清绝满不在乎道。 只是他并未料到云柳此人能够一次次化险为夷,本该在客满楼首次出事时自己的计划就能够成功,可偏偏被那小娘子躲过一劫,只好再次谋划。 清绝眼底划过一抹幽光,隐隐带着兴奋。 云柳,这一次,你有能够带给我怎样的意外呢? 在东临,你当真绕得过“孝道”二字么? 楼上暗流涌动,楼下却是风起云涌。 “我看啊,闹来闹去就是这家大房自己过着城里的好日子,吃香喝辣,不顾乡下老娘和弱弟的死活,当真是不孝。”人群中,见时机差不多,一开始被卖通的人开始喊道。 一人出声,紧接着一人应和,渐渐地,说大房不孝之人越来越多。仿若忘记了云柳的那一通哭诉,忘记了云老二的脱口而出,即便有那么几个明事理的人,也被人群的声音压下。 人们往往更愿意同情弱者,甚至弱者有错。 眼见目的达成,王氏那颗悬起的心逐渐落地,有些愧疚地看向自己的儿子。 知晓他好面子,此事着实为难了他。 还不等王氏做最后的发挥便听那位自称江湖游医的人高声道:“这位老妇人,你儿子这不是体弱,而是真正的短命之相啊!”那江湖术士满脸焦急,仿若自己说的都是真的一般。 “你休要再胡说八道。”王氏怒火中烧。 “阿娘,要不还是让这位郎中看看罢。”云二婶适时插话,换来王氏的恶狠狠地瞪视和云老二差点扬起的巴掌。 云二婶见此,本就不愿吃亏的性格当即爆发,“我有何错,我一个妇道人家担忧自家夫君的身子有何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