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小四听到白若雪的分析之后,先是惊讶无比,随后连声喊道“大人您真是神了,就像是亲眼所见一般!”
贺元亭问道:“果真是另有人偷走了鸡?”
“是啊!我本来打算去找阿才过来一起杀鸡,没想到一数却少了一只。我找在后院里面找了一大圈也没有找到,怕被掌柜你责罚,都快急死了!正在这个时候,老耿他来送鸡,又刚好离开,我就趁着那个机会抓起一只鸡丢进了鸡栏。当时我就想:别人能偷得,我为什么不能偷?凭什么让我担上这责任?原本要是他离开之后再找来,鸡都全部宰完了,那完全就没了证据。可谁曾想到他才刚刚走出铺子,就发现鸡少了一只......”
小怜听后不免愠怒道:“你这厮!明明是你保管不力,鸡才会被偷。你完全可以向耿立花钱买一只补上,却非要去学那贼子偷鸡,人家养鸡辛苦得很,你这么做与那偷鸡贼何异也?”
桑小四低头认错道:“大人,小人知错了,小人保证不会再犯......”
小怜还在生气,贺元亭却主动上前向崔佑平请求道:“大人,咱们丰大房出了这样一个偷鸡贼实属耻辱,希望大人能将这个害群之马揪出来,严惩不贷!”
赵染烨听到他的话后有些诧异。刚才贺元亭可是想尽办法要保住桑小四,怎么知道还有人偷鸡之后就一点情面都不留了?
白若雪看出了赵染烨的心思,悄悄对她说道:“刚才桑小四偷鸡,那偷的是外人的鸡,说出去会丢了丰大房脸面,他自然是要想方设法摆平此事。现在丢的那只鸡乃是丰大房的,偷鸡贼十之八、九也是他们内部之人。如果现在不抓出来,到时候或许还会动手,贺元亭肯定不会这样放任不管。另外......”
“另外什么?”
“另外我觉得贺元亭和桑小四之间的关系不太寻常,不然怎么会由他掏那笔赔鸡的钱?”
“有道理,不过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应该和鸡被偷没什么关系吧。”
她们还在说着,崔佑平已经开始问话了。
“桑小四,你说鸡今早来的时候就被偷了,那么这丰大房晚上是如何看守铺子的?”
桑小四答道:“回大人的话,每晚打烊之前,贺掌柜会过来清点食材的数量,没有卖完的卤味也会拿到专门储藏的房间存放,第二天再卖。全部清点完毕之后,像我们几个本地的伙计就各自回家了,而其他外地来的伙计则会住在铺子里,顺便值夜看铺。”
崔佑平看向贺元亭:“贺掌柜,是这样子的吗?”
“是的,晚上由住宿在这儿的伙计看守。”贺元亭答道:“我们全部离开之后,他们就会把挂在门口的木板放下,将几扇门都闩上,然后把铺子里面全打扫干净,等到第二天巳时再开门营业。”
“他们?那就是说有好几个了?”
“一共有三个,年纪都不大。他们因为是外地过来的关系,没地方住,所以安排他们在铺子里住下。不过条件是晚上打扫和看守铺子。”
“你离开之前鸡都还在,今天桑小四来了才发现鸡少了,那偷鸡之人应该就是他们三个之一了。你且将他们三人叫来,本官要审问。”
后院因为刚才宰杀了十多只鸡的缘故,血腥难闻。于是他们便在贺元亭的安排之下,来到客堂暂歇。
坐下没多久,三个年轻的伙计就被带到了堂中。
“你们各自报上名来,原籍何地,来丰大房当伙计多久了?”
三人依次报上了自己的名字,朱量是年纪最大的一个,牛标次之,杨信最小。至于三人到丰大房的时间,分别相隔一年多一些。
崔佑平用古怪的眼神看着眼前三人:“好么,不愧是开卤味铺子的,连招的伙计都姓‘猪、牛、羊’。”
调侃归调侃,案子还是要往下审的。
“你们三人听好了,贺掌柜报官说后院鸡栏有一只鸡被偷走了。昨晚清点的时候还在,今天桑小四发现少了一只。可是被你们其中的哪个人偷的?”
三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随后全部摇头否认。
“都不说是吧,再给你们一次机会。要是自己主动交代,本官可以从轻发落。可要是让本官查出来了,那就准备好挨板子吧!”
但是三个人依旧坚称不是自己所偷,让崔佑平极为恼怒。
“好,那就挨个儿把昨晚打烊以后的行踪说清楚了,本官自有办法揪出偷鸡贼!”
先开口的是朱量:“小的等贺掌柜他们离开之后,就开始清洗切卤味的台面和刀具,清完以后把卖剩下的卤味放到西门房间存放,然后上锁。全部结束以后,就洗漱一下睡觉了,一觉睡到天亮才醒。”
牛标道:“小人负责清扫地面和整理器具,整理完之后就睡觉去了。半夜的时候起来上过一次茅房,也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杨信道:“小人是负责卤味的腌渍和熏制,每天打烊之后都要把贺掌柜调配好的腌料运到地窖,等明天食材处理好之后使用。小人昨晚开始的时候没睡好,中间曾经起来找水喝。之后就睡得比较沉,一直到他们两个起床才跟着起来。”
听完三人的叙述之后,崔佑平眯起眼睛逐一朝三人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