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春娘听到白若雪这这番话后,脸色陡变。
“大人你在说什么?”
白若雪收起笑容,朝宁春娘投去了犀利的目光:“你不是还和这个人同床共枕了吗,是不是隋阿定,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吧?”
她的说话声有些焦急:“奴家当然很清楚,当时见到之人千真万确就是阿定,又怎么会是别人?”
“那个人,绝对不可能是隋阿定!”白若雪步步紧逼道:“如果那时候老邱头见到的人是隋阿定,以时间来推断,他根本就来不及从家中跑到谯楼附近。”
“大人,或许就如你推断的那样,韦老板先是在喝酒的时候偷走了奴家丈夫的荷包,然后在子时的时候伪装成阿定假装投湖,以此制造出阿定自尽的假象。可是他却不知道阿定他回来以后发了酒疯,刚巧和他装疯投湖吻合了,这才使奴家以为是阿定他自己投湖自尽的。”
白若雪抬头看了一下宁春娘,见她眼神飘忽不定,就知道她根本是在自欺欺人。
“宁春娘,乍听之下似乎你说的也有些道理。不过仔细一想,你的这番话却是漏洞百出!”
“大人何出此言?奴家的假设难道说不通吗?”
“当然不通!”白若雪斩钉截铁地答道:“如果照你的说法,韦克益又是何时杀了隋阿定的?当时隋阿定发疯跑出了家门不知去向,他怎么找到的隋阿定?”
“他......他或许伪装投湖之后就往我们家这边赶,刚好在路上遇见了阿定,就将他骗至归鸿湖边推入其中......”
宁春娘的声音越来越轻,她自己也知道说不通。
“隋阿定平时就身强体壮,发了酒疯之后更是难以衡量。韦克益面对这样一个发疯之人,能轻易将他推入湖中?再者,隋阿定一路上疯疯癫癫、怪叫不停,整个开封府竟没有其他人见到,却这么巧只遇到了韦克益?”
“这......”
“还有,隋阿定发疯乱跑既然是意外,韦克益当然无法预料此事。那么隋阿定如果没有发疯,那个时候就应该是在家中和你共处一室。韦克益假装投湖之后,他要如何到你家中带走隋阿定,再把他害死呢?”
“我不知道......”宁春娘的眼神逐渐变得空洞起来,嘴巴里就不停地重复着这一句话:“我真的不知道......”
“不,你知道!”
白若雪拿出那套被苍空翻出来的衣裤,逐一在地上摊开:“这就是最好的证据!”
宁春娘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之色。
“宁春娘,本官再问你一遍,你到底有没有见过这套衣裤?”
“没、没有,虽然看上去和奴家丈夫身上的有些相似,但肯定不是。他那晚穿的那套不是好好在身上吗?”
白若雪拿起衣服走到詹七成和兰惠姐面前,又问道:“那么你们呢?”
他们二人皆摇头否认:“没见过。”
白若雪却把衣服左后背处的补丁展示给兰惠姐看:“那天本官第二次上门找宁春娘问话的时候,你正好拿着衣服请她帮忙修补。本官看过那件衣服上的补丁针脚,你觉得与这件上的相比如何?”
兰惠姐见状,只能有些尴尬地答道:“一样,俺看这补丁和春娘给俺家补的那个针脚一样。”
“宁春娘,你呢?”白若雪重新将衣服拿回到她的面前:“自己缝的补丁,不会认不出来吧?”
宁春娘将头撇到一边:“不用了,这衣服确实是奴家补的。不过奴家经常帮别人缝补衣物来贴补家用,哪里还会记得一件普通的布衣是谁的?”
“你不记得?那就让本官来帮你回忆一下。”
白若雪朝冰儿使了一个眼色,后者朝着堂外吹了一声口哨:“苍空!”
只见一条大黑狗摇着尾巴,跑进了大堂。
冰儿拿起那件衣服扔到它面前:“去,把衣服的主人找出来!”
苍空嗅了嗅丢在地上的衣服,然后边嗅边走。忽然它抬头看向一人,随后大叫一声朝那人扑去!
“汪!!!”
“啊!!!”
一个人被苍空扑倒,在大呼救命。而苍空则呲牙咧嘴地朝着他大叫。
白若雪走过去似笑非笑地问道:“詹七成,你想起了什么没有?”
“大、大人,求你快让这条狗走开吧!”詹七成带着哭音急叫道:“草民什么都不知道啊!”
“哈?”白若雪装作没听到的样子:“你说什么?大声点,本官耳朵有些不太好使。”
“汪汪汪!!!”苍空用爪子死死按住詹七成,露出獠牙朝他狂吠。
“有有有!”詹七成用手拼命拍着地板:“草民想起来了,这件衣服是草民的!那天晚上装成隋阿定的人是草民!”
兰惠姐也向白若雪求饶道:“大人,我们招了,求你赶紧让这狗放开他吧!”
白若雪这才拍了一下苍空道:“放开他吧。”
苍空松开之后,依旧站在一旁盯着詹七成低吼。冰儿过去喂了它一块肉干,它这才摇着尾巴跑开了。
“宁春娘,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白若雪将那件衣服放到她的面前:“其实那天本官拿衣服给你辨认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