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到冰儿手中拿着一样东西,所有人都围了过去。 她摊开手,白若雪看到掌心放着一块“匚”状铁块。 “这是什么东西?” 刘恒生却立刻说道:“这不是固定住铜像那条铁索的索环吗,怎么被拉断了?” “不错,正是因为索环断裂了,所以铜像才会因为支撑不住而砸落到地上,酿成了此次惨案。” “完蛋了……”刘恒生面色苍白,满脸绝望道:“因为之前没有检查铁索是否牢固,导致铜像坠落令友邦使节身亡,死罪啊!” “事情可没有这么简单!” 刘恒生问道:“白议官何出此言?” “刘侍郎请看。”白若雪拿起索环,指着两头的断口道:“如果是因为年份过久而导致索环断裂,那么两头的断口处应该是呈撕裂状。可现在呢,这个断口如此平整,这分明是用锯条锯断的!” “快让我看看!”刘恒生一把夺过索环,用手摸了一下断口道:“不错,果然如同白议官所言,这是有人故意锯断了索环,导致整条铁索断裂!” “这就证明,这次事件根本就不是意外,而是人为制造的事故。耶律枢密使他是被人谋杀的!” 听到白若雪说出这个结论,刘恒生心中反而略微松了一口气。如果铁索是意外断裂,他这个礼部侍郎那肯定是当到头了,丢官罢职还是轻的,弄不好还会被刺配边关。可如今证明是有人故意为之,只要找出凶手就能将功折罪。 “白议官,那咱们赶紧把这重要发现向官家禀报吧!” “不可!”赵怀月立刻出声阻止道:“刘侍郎,此事万万不可让父皇得知。不仅如此,除了我们在场的这些人以外,也不能和其他任何人提起此事!” 刘恒生一愣,问道:“殿下,此案如此重大,官家一直牵肠挂肚。现在案件有所进展了,理当上报官家啊。” “正因为父皇重视此案,所以更不能随便上报。这案子真相究竟如何,现在还不得而知。只要父皇不知案件进展,之后一切调查结果都还有回转余地。可一旦上报,那就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被赵怀月一提醒,刘恒生不禁惊出了一身冷汗,连声道:“微臣愚昧,思虑不周,还望殿下恕罪!” “罢了,刘侍郎的担忧,本王能够理解。不过此案不比寻常案件,处理需慎之又慎。” 白若雪提议道:“我也赞成殿下的决断。我斗胆提一句:不仅索环一事不能外泄,我们所有的调查结果都不能对外提起,包括对案情的一切推论。除非将案情全部查清,并且经过官家的同意,才能对外宣布。在此之前,所有人都必须守口如瓶。” 刘恒生道:“白议官的提议很是妥当,我也赞同。可是有一点,咱们一路往下查,不可能一点进展都没有。我们自己人问起的话倒是能够推脱,可要是官家或者使节团问起,那该如何回答?” “这个好办。”赵怀月旋即答道:“谁问起此案的进展,你们都只管往本王身上推。就说父皇命本王全权侦办此案,本王已经下旨不得外泄调查结果。如有人私自泄露,按抗旨不遵论处。你们只管回答:正在调查,无可奉告。至于父皇那边,自有本王前去上报。” 刘恒生算是吃到了一颗定心丸,其余众人听到之后也纷纷点头。 将此事说定之后,调查的时候也没有太多顾虑了,白若雪继续从铜像上面找线索。 固定铜像的铁索一共有两条,左右各一条。刚才冰儿找到的那个索环是半挂在右边铁索上的,而左边铁索上的索环已经脱落,并且断口处同样有着锯条锯过痕迹。 白若雪抬起头,看见原本固定铁索的墙上还残留着两截垂挂着的铁索。 “刘侍郎,那个固定铜像的地方,能不能走过去?” “可以倒是可以,不过比较危险。”刘恒生带着白若雪来到二楼西面走廊的尽头道:“翻过走廊的围栏,靠着墙边有一排极窄的墙沿可以立足。” 白若雪将头探出围栏外面,果然看见有一排墙沿向外突出,勉强能够踩上大半只脚。 她正打算翻越围栏爬出去试试,却被冰儿拉住了:“雪姐还是我让过去看看吧。” 以冰儿的武功自然不在话下,于是白若雪同意道:“那你小心!” “嗯。” 只见冰儿灵巧地翻过围栏,纵身一跃踩在了墙沿上,后背贴着墙壁一点一点往原本铜像放置的位置挪去。 到了西面铁索处,她用手抓起垂挂在墙上的那段残留铁索道:“雪姐,这里还留有五个索环。另外原本应该嵌在墙中的铆钉被拔出了一半,应该是铜像坠落的时候被带出的。” 白若雪朝她喊道:“东面的铁索呢,你能走过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