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雪没有在意许东垣的反应,问道:“信上说了什么?” “让小人想想......”袁志清边想边答道:“信是谷家小姐写给许东垣的,好像是说因为小人在温家作案一事,使得谷老爷非常担心,于是晚上开始派人值夜巡逻。如果按照他们之前的约定,许东垣过去的话就会刚好碰到巡夜的人,所以让他提早过去。后面还特意提醒了一句:其余一切照旧。另外还有一张,上面画着谷家的草图,不仅标明了谷家小姐闺房的位置,连巡夜之人巡逻的路线都标明了。” 白若雪立刻发现了一个重大的矛盾之处:“等等,你是说信上写明了要许东垣提早过去?” “对啊。” “上面有没有具体说是什么时候?” “有,记得写的是‘亥时六刻来此,其余一切照旧’。” “亥时六刻!?”许东垣听到后愕然道:“不对啊。为什么我看到的却只有‘一切照旧’四个字?” 白若雪思索一番后说道:“不要着急,先让他把话说完。袁志清,之后你是怎么做的?” “小人看到这封信之后,心想这是一个大好的机会,可以将采菊客的嫌疑嫁祸到许东垣的身上。于是小人先是拿着信回到了自己房间,然后照着那张草图临摹了一张。虽然信上没有写进去的方法,但是之前小人和许东垣喝酒喝醉的时候说漏嘴过,说是由谷家小姐的丫鬟从院子里面扔出绳子,他抓住绳子翻进院墙。小人心想这可不行,要让他们以为许东垣是采菊客,就必须按照以前的方法撬门进入,再在闺房留下菊花标记,最好再让他们抓个正着。” 白若雪询问道:“许东垣说过,虽然信里写了‘一切照旧’,但是却在草图的东南侧门位置写了‘由此门进,直接入内’,这句话原来就有还是你后来加上去的?” 袁志清承认道:“是小人后来加的。” “那么‘勿将此信示人,阅后即刻焚毁’这句话呢?” “这也是小人加的,这样一来许东垣就算辩解自己是依照信上所说赴约,也没有证据了。信的内容小人没有增加,只有草图上加了两句话。改好以后,小人就将信重新放回他房间的桌上,然后回自己研究那张草图去了。” 许东垣问道:“所以你将信上的时间涂去,只留下‘一切照旧’四个字,好让我按照老时间过去刚好被抓?” “怎么可能?”袁志清反驳道:“我虽然不知道你们之前是约好什么时候,但是要是按照老时间的话你肯定会被抓的。我是打算抢在亥时六刻之前到达谷家小姐的闺房,在那里留下菊花标记。要是你去了以后刚进门就被抓,而她的闺房里却已经留下了菊花标记,那岂不是正好证明了你的清白?” “这......”许东垣仔细一想,还真是这么一回事:“你说的听上去也挺有道理......” 白若雪眉头一扬,问道:“许东垣,你是说这封信有一些字被涂黑了?” “嗯,‘一切照旧’这四个字前面有被涂掉了几个字。” 白若雪斥责道:“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为什么不早点说出来?” “小生还以为是玉妹写得太匆忙了,不小心将字写错了才涂去的。” “那天晚上我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在谷家小姐的闺房留下我去过的痕迹。”袁志清说道:“只要你在这之后进了她的闺房,那我的目的就达到了,你怎么也洗不清自己的嫌疑。至于你有没有被抓,这并不要紧,以后官府来问的时候我和店小二可以证明你有时间作案。而且那一晚我也根本没打算对谷家小姐做什么,只是准备迷晕她以后刻下标记就离开,做其它事情时间上根本来不及。” “你当我是傻子吗!到了嘴边的肥肉,你怎么可能放弃?”许东垣满脸不信的样子:“你可是一个作案十多起的采花大盗,谁会相信你的鬼话!” “你不就是个傻子吗?”袁志清也不客气地回敬道:“自己动动脑子好好想想清楚!信里的内容你自己也看过了,上面清楚地写着:戌时开始巡夜,每半个时辰一次,每次二刻钟,再休息二刻钟。我不可能冒着被发现的风险提早撬门,只能等到亥时二刻巡夜结束之后才能开始撬。那晚我撬门的时间花得比以往要多,进去之后再要小心翼翼地摸进宅子里,实际上到达谷家小姐闺房外面的时候都快接近亥时四刻了。” “已经接近亥时四刻了?”白若雪皱了皱眉,问道:“那田五发现你的时候,你在做什么?” “小人在东面靠近床头的窗户上挖了一个破洞,在吹迷烟。刚吹完没多久,就发现巡夜的人过来了,还发现了小人。小人想起草图上画着附近有躲藏的地方,于是躲了过去,还装出了野猫的叫声,这才糊弄了过去。” “田五走了以后,你有没有返回谷遗玉的闺房?刚才只是吹了迷烟,你还并未进去刻标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