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沙儿一个人站在院子里打拳。只见他赤裸着上身,一套太祖长拳打得虎虎生威。 待到打完之后,熊沙儿身上已经大汗淋漓,他拿出帕子擦拭着身上淌落的汗水。 “啪啪啪!”不远处传来了一阵鼓掌声。 熊沙儿颇感诧异,循声望去竟见到是凌知县和白若雪他们。 “这套拳打得不错,怪不得袁润良要重金聘请你做他的护院。” 熊沙儿赶紧拿起衣服披上,然后朝他们抱拳行礼道:“知县大人谬赞了,草民只会一些花拳绣腿而已,承蒙老爷看得起才当起了护院。” 凌知县问道:“熊沙儿,听袁润良说当初他遭遇了山贼剪径,性命危在旦夕。是你及时出手相助,击退山贼将他救下。” “草民原本只是山中猎户,那天草民打猎归来,却听见山脚下传来了激烈的打斗之声。草民悄悄走过去一看,却见一支商队正被一伙儿山贼围攻,死伤惨重,眼见快支撑不住了。草民便突施冷箭,当场射死了三名山贼。那些山贼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罢了,只会顺风的时候以多欺少,被草民接连射死数人后就乱了阵脚。而商队那边见到有人相救,瞬间就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开始组织反击。此消彼长之下,没过多久就将他们赶跑了。” “袁润良怎么会想到要请你做他的护院?” “这个嘛,老爷说他身边缺少一个身手矫健的护院,问草民愿不愿意跟着他。草民原先不太愿意,觉得这样以后就不自在了。不过老爷说草民既是山中猎户,保不准那些山贼会回头寻仇,还不如跟着他走。草民一想,他说得也对,便答应了下来。” 白若雪问道:“之后袁润良就一直将你带在身边了?” “是啊,老爷很信任草民,开出的月钱也是一般人的好几倍,草民就一直跟着他走南闯北了。” “既然是这样,你应该知道袁润良不喜欢吃莲子的事吧?” 熊沙儿承认道:“这个草民自然知道。有一次吃饭的时候,赫老板点了一盆莲子排骨汤,但老爷一颗莲子都没吃,说是不喜欢口感。” “昨天下午你是不是去伙房找吃的了?” “是范彪那个家伙说的吧?”熊沙儿面露不悦道:“草民练武,食量大、饿得快。昨天下午练完之后饿得发慌,就去伙房找些吃食。阿标他在忙着准备晚上的食材,让草民自己找。草民正打算找吃的,却刚好碰到范彪过来,一见到草民满脸不悦地就责问草民为何在伙房出现。” 白若雪故意激他一下:“看起来,你和范彪相处得不太好啊?” “就他?哼!”熊沙儿面含愠色道:“一个外人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重,仗着夫人对他的宠幸就以为自己真是个管家了。要是老爷真看重他,怎么到现在位为止还是个普通下人?别人怕他,草民可不怕他。后来草民愣是一句都没理他,直接拿了两块松糕就走开了。” “那你有没有看见放在一旁的菜单?” “菜单?”熊沙儿略微思考后答道:“好像桌上是放着一张纸,上面写着几个菜名,不过草民也没仔细看,找到吃的以后就回去了。” “你昨天伙房就去过一次?” “就只去了一次。” 该问的都已经问了,也没有新的发现,白若雪暂时回到了县衙。 白若雪轻轻转动着茶杯,说道:“从目前我们查到的线索来看,袁润良和赫三平中毒与之前制造意外的手法完全不一样,未必是同一个凶手所为。” “我也有这种感觉。”冰儿说道:“从曲洪林被杀开始到这次的中毒,凶手完全没有顾忌,一点遮掩都没有。” 小怜问道:“冰儿,你觉得曲洪林被杀和这次毒杀是同一个凶手?” “我觉得是这样,都是下手果断狠辣。如果毒杀的目标是袁润良,那么凶手在明知道这汤两个人都会喝的情况下还是下毒了,也就是说凶手根本就不在乎另一个人的命,不过应该不知道袁润良不吃莲子一事。如果目标本来就是赫三平,那么凶手必须提前就知道袁润良不喜欢吃莲子这件事的人,所以只能是昨天去过伙房的几个人其中的一个。” “那么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小怜托着头说道:“凶手其实因为某种原因,想把两个人都杀掉。” “这种可能性不大,至少我认为行凶的目标应该是其中之一。如果两个人都想杀掉,那也是不知道袁润良不吃莲子的人做的,不然没法达到目的。” 白若雪在纸上写出几个名字,然后说道:“昨天在伙房有机会下毒的人有阿标、锦带、范彪、松雀和熊沙儿。阿标作为厨子,是最容易下毒的一个。锦带需要不断端菜,也有相当多的机会。范彪去过好几次,松雀则是两次,熊沙儿只有一次。其中熊沙儿我觉得基本可以排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