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婆婆笑眯眯地拉着云昭的手,慈祥地应道:“见到了,秋芙丫头说是你让她去接我过来,我原本是不想离开村子的,但听秋芙丫头说你受伤了,这哪还呆得住,便跟着她过来了。”说是最近你忙不过来,让我来照顾你。 说着说着,她的手急急忙忙往云昭身上摸去:“让婆婆看看,这是哪受伤了。” 云昭上下打量了一番,确认孙婆婆没事,这才松了一口气:“我没事,秋芙骗你的。” “这就奇了怪了,秋芙丫头干什么要骗我呢?” 云昭自然也百思不得其解,不过既然孙婆婆没事,她也不再纠结,只与孙婆婆再话了会家常,又托着刘叔好好安置孙婆婆,便与红锦一同前往青爻的寝殿。 许久未见,红锦攒了满肚子的话,此时见到云昭,迫不及待地将这段日子里好玩的事通通倒豆子一般倒了出来,等两人捧腹笑完,红锦突然收敛了些神色,附在云昭耳边轻声说道:“对了师妹你知道吗,天玄宗莫宗主前些日子暴毙了,听说,是死于他人之手。” 云昭有些难以置信,她记得莫玄素,上一世,云昭曾经在碧云宗见过她。那次云昭被人诬陷入狱时,玄天宗也在。云昭清楚地记得,上一世被押入地牢时,莫玄素曾劝过宋远峰,不可妄下定论,还是查清事实为好。 她还记得莫玄素说这句话时温温柔柔的模样,一时之间竟是无法接受那样一个柔善正直的前辈竟突然暴毙而亡。 “怎会如此?天玄宗地处东姚,结界严密,莫宗主的修为在整个修真界也排的上名号,怎么会在宗门里...” 红锦摇摇头,一脸可惜:“其实八大宗派里,我对天玄宗还挺有好感的,他们莫宗主向来和善,也从未说过青岄宗的不是,以往遇见也都客气有礼,唉,究竟是谁会下如此狠手。” “师姐,这次师父唤我们来,不会是因为这件事吧。” 红锦叹了一口气:“是啊,天玄宗五日后要为莫宗主举行祭礼,师父打算让我们俩代表青岄宗前往。” 说着,两人便已经到青爻的寝殿,青爻正倚靠着椅子阖眼养神,听见声音抬眼朝着云昭和红锦望来,将近一月未见,青爻的脸色比起之前疲惫了许多,就连嘴唇都苍白了几分,猛地一看倒是让云昭顿时有些担心起来。 “师父,你最近怎么了?” 青爻摆了摆手:“最近老想起以前的一些往事,入定时也时常做噩梦,待我吃些宁神丹再调息调息,不碍事。” “对了,礼我都让刘管事安排好了,你们去找他拿着东西和拜帖去天玄宗便好。这次八大宗派恐怕到的人不少,我不好出面,你们两个小辈,又是这种白事,不会有人为难你们,若真有人为难,走了便是。” 说完,青爻疲惫地揉了揉眉心,手背轻轻一挥:“去吧。” 云昭正想再问几句,被红锦悄悄拉了拉袖子,她明白这是红锦有话要说,于是便也将疑问都咽了下去,随着红锦告退出了寝殿。 一出门,红锦便小声附在她耳边:“我之前听师父偶然提起,她入定的时候曾经听见了师祖的声音,想必这段时日是因为师祖的事情心烦气躁,咱们还是别去问了。” 云昭了然,她虽没从青爻口中听过多少那位宿琤师祖的事,却也明白师父与宿琤师祖之间牵绊极深,于是也只点点头:“知道了。” 刘管事准备得极快,不过半个时辰便将一切都打理好。 眼看出发在即,云昭想了想,进了一趟仙洞。 陆北琅早在方回到碧云宗时便钻进了仙洞里,可云昭入了结界时,他却没有想往常那般闭眼打坐,而是围着灵树转了一圈,不断地打量。 云昭走上前去,顺着他的目光看向枝干:“怎么了?” “结界松动了,玉桐的仙魂应该醒了。” “什么?” 云昭一惊,急忙又问道:“那他会不会从灵树里出来,对我们不利。” 陆北琅嗤笑一声,盘腿顺着树根边坐下:“你也太看不起我了吧。” 看着北琅如此胸有成竹的模样,云昭放下心来,她走到树干旁拍了拍,又从气泡里拽了两个现在能唤得出的防具,一边塞进储物袋里,一边对陆北琅说道:“我要出门一趟,少则三五天,多则半个月,你随意。” 本以为陆北琅会向往日那般连应都懒得应,却不想他居然立刻便问道:“去哪?” “天玄宗,莫宗主死了,去参加祭礼。” “八大宗派宗主的祭礼居然会邀请你们,真是奇怪。” 云昭顿了顿,其实她内心深处也觉得有些奇怪,但毕竟死者为大,莫玄素在修仙界也素有威信,就当去吊唁前辈。 她收拾好了东西,回头看了陆北琅一眼:“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