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晚吟自然知道,只是,当看到那狐面画像,她不知为何,突然觉得神似哥哥。
但这简直太过荒谬。
且不说哥哥已经死了。
便是活着,他也不过一个普通的商户子罢了,最是安分守礼,他能和红莲教扯上什么关系?
一定是因为和哥哥的婚期到了,她胡思乱想了。
在陆缙面前想起哥哥,江晚吟顿时又心怀愧疚。
她扭过了头:“是么,那怎么还有喜帖?”
她看了眼不远处的大红的刺金请帖,上面虽未书一字,却不难看出这是婚贴,只是被烧了大半。
这也是陆缙不明白的地方。
勾栏里重要的东西尽数被焚毁了,因着这请帖大约是用料较好的缘故,剩下的人赶到时,还剩了半个。
“应当是红莲教里某个人的婚贴吧。”陆缙道。
“这个人,倒是挺重情。”
江晚吟因着之前待嫁的事,也留意过一些,一眼便看出来这请帖是用了心的。
只是也没多想,这群人再有苦衷,说到底,也不过是一帮乱臣贼子罢了。
两人正说话间,后脚,门外隐约传来了江华容的声音。
江晚吟一愣,头垂了下去。
没多久,康平探着身进来:“公子,夫人来了,说是给您炖了补汤,还说老太太有话,要带给您。”
陆缙看了江晚吟一眼,顿时明白她今晚是为何来了。
“好,我出去一趟。”陆缙应了一声。
他正要起身时,江晚吟却伸手扯住他的衣袖:“我不想你走。”
康平见状,连忙当做没看见,退了下去。
陆缙看了眼那扯住他的手:“别闹,祖母身子不好,我去去就回。”
“我没闹。”江晚吟却不肯放,抿了抿唇,“那汤……是人参鹿茸汤。”
“哦,是又如何,有何不妥?”陆缙抬了抬眼,故作不知。
“你明知故问!”江晚吟耳尖微微烫。
陆缙从喉间漫出一声笑:“知道了,我不喝,只打发一句。”
江晚吟却生不出半点笑意,因着婚期的事,她今日说不出的烦闷。
偏偏长姐又要给陆缙送这种汤,又要像那天晚上一样。
一次躲得过,两次,三次呢……这样的日子,也该结束了。
在陆缙转身时,江晚吟忽然从后面抱住了他的腰:“不要去了,就今晚吧。”
陆缙脚步一顿,微微回头:“……什么?”
“我说,就今晚吧。”
江晚吟缓缓抬起头,眼睛却亮的惊人,一眨不眨的望着他。
“白天不是还怕?”陆缙问。
“免不了的。”江晚吟整个人完全靠上去,“总要有这一天的。今晚原有个相看,听闻那人到了,但我还是推了。”
陆缙眼睫垂覆,声音沉静:“真的想好了?我原是想选个不折损你名声的法子,但你若是今晚揭开,我母亲她们势必会知道相替的事,到时,你能接受旁人的眼光么?”
窗外,大雪纷飞,下雪的时候,天地间总是格外平静。
江晚吟心绪也平静许多,和陆缙在一起就是这样,让她格外安心,她点了头:“我不怕的,这些本就是我做过的,好的坏的,都该由我承受。”
陆缙微微停顿,此事,倒是他把她想简单了。
正在此时,外面,江华容大约是等急了,焦急的又问了一句。
江晚吟抿了抿唇,纤长的手指搭到了披风的系带上,往外一拉,厚重的白狐毛披风层层的坠了下来。
眼前一片刺眼的白。
陆缙这才发觉,江晚吟披风底下,不着寸衣。
周身的血瞬间烧了起来,他神色不变,眼神从上到下,一寸寸扫视她全身,声音却沉的低哑:“……你就是这么过来的?”
江晚吟也觉得自己今天大概是头脑发昏了,又或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才做出了这么大胆的事。
或许是因为婚期,或许是因为阿娘,气血上头,她找不着出口,总之,她下意识这么做了。
这会儿被陆缙的眼神一寸寸的掠过,被拂过之处皆泛起了淡淡的粉。
冷静下来,她顿时又觉得羞赧,双臂环抱着想挡住,却反被陆缙伸手拨开。
“说。”他沉着声音。
江晚吟别开脸,声音弱下去:“没有人看见。”
说着,她便弯身,绕过去将坠落的披风捡起来。
这一幕却愈发刺激了陆缙,他盯着她的后背伸手一推,直接就着她弯身的资势将她推到了红木桌案前,另一手从她身前绕过去,用力捏住了她下颌,笑:“谁教你的?这么会勾人。”
江晚吟撑着手臂,才免得被压下去,她回头轻轻地问:“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