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待着?” 宋维民下意识的看向周边,入眼尽是夹杂着恶臭的腐烂尸骨。 他的眼中尽是恐惧。 “陛下,不能,不能这样啊!” “这是旨意,你难道要抗旨不遵吗?” “就在这好好待着,不可脱离半步。” 关宁冷眼看着他,丢下了一句话随即便带着一众人离开。 不多时,便听到后方传来一阵惊惧的喊声。 众人都打了个冷颤。 白天来这乱坟岗都有种阴森之感,连着待几天? 怕是宋维民能疯掉。 这种惩处可比直接杀了他都够狠…… “陛下,臣罪该万死,臣知罪了,可臣真的是没有贪过一分,也没倒卖过一粒粮食,朝廷发的赈济粮,都如数分发了下去。” 刚出了乱坟岗范围,潼州州牧张竞就直接跪了下来。 他是急忙赶来。 刚才亲眼看到陛下对宋维民的惩处,他自己也吓破了胆。 可他说的实话,他确实没有倒卖过一粒,也没做过什么恶事。 “你是没有参与这些恶事乱事,自以为把赈济粮如数发下去就高枕无忧,可你想过他们做了什么吗?” 关宁冷声道:“你有监管过吗?” “你知道宋维民倒卖了多少赈济粮吗?” “你知道治下灾情有多么严重吗?” 接连发问之下,张竞垂下头。 “臣有负皇恩,罪该万死。” 他嘟囔的就这一句。 关宁摇了摇头,朝廷用错了人。 正所谓在其位谋其政。 懒政不作为也是最大的不该,尤其在主官位置。 他自以为自己不贪不腐就无懈可击,谁也挑不出毛病。 可正是因为监管不力,才有了现在的恶事。 “起来,跟着朕好好看看在你治下的百姓有多么凄惨。” 关宁率领大队从茂县出发继续前行。 刚走了不远,就看到有不少穿着破烂的难民。 “睁开你的眼睛好好看看。” 关宁其实很庆幸。 闹出了这样的饥荒,竟然也没有生出造反之事。 他知道这是悟空之前大肆传道的结果。 “关氏佛法”在西北已经扎根,这也是至今没有造反之事的原因。 不过照此发展下去怕也是快了。 老百姓吃不上饭活不下去,会不会有人揭竿而起,举义造反? 答案是肯定的! 这样的事例在历史上数不胜数。 张竞的额头已渗出了汗珠。 他其实是隐约知道些情况,但也不知如此严重。 被欺瞒了! 宋维民这个狗东西。 他心里都痛骂不止。 “这是天灾,更是人祸,朕见之怒火中烧,唯有杀人才能泄愤!” 关宁咬牙。 “走,随朕杀人去!” 他带领着大队兵卒及天子缇骑赶往府城。 沿途所见,自不用形容。 倒也不尽然如同茂县那般,自是有爱民官员。 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爱民无粮也救不了灾民。 这是从上往下的烂,自然要从上处置。 关宁亲自来到府城。 之前抓走宋维民的动静已经传开,府城风声鹤唳。 从京城调来的锦衣卫效率很高,用锦衣卫的手段查的也很快。 果然是一坏坏一窝。 宋维民跟潘顺不一样,潘顺只是个小县令压不住事,有了粮以后不敢存留,生怕出事就迫不及待的卖出。 宁愿压低价格出手,反正是空手套白狼。 宋维民也倒卖了一部分赈济粮,但更多的是储了下来。 他更贪婪,是想着囤积居奇,卖出更高的价钱。 府城粮铺十之有九都跟他有染,而且是最大供应商。 粮价每日增长没有限定,一石高达十两银子。 吃的起就吃,吃不起就饿着,根本不会管你的死活。 他的聪明之处在于,没有一个人大包大揽,而是懂得让利。 到府里的赈济粮,虽说也有克扣,但还是依规依矩的放了下去。 他还给一些县令指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