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询问,薛怀仁平静道:“陛下因落入冬水而染了风寒,并没有什么大碍。” 听到此。 众人皆是摇了摇头。 又是这般说辞。 若说在朝中谁最有可能知道陛下的情况,那只能是这位首辅大人。 可他们已经问了多次,都是如此答复。 初始还相信,但现在已经没有相信的了。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陛下依旧不露面不回京,就算傻子也知道怎么回事…… “要不我等去通善县看望陛下,也可顺带请旨,这般下去可不行啊。” 又有一朝臣开口,引起一片附和。 薛怀仁开口道:“陛下明言,无论是地方还是京官都不得擅离职守,值此关键时刻,应当维护朝局稳定!” “首辅大人,已经稳定了不了!” 都察院副都御史王承恩开口道:“现今是什么情况,您又不是不知道,各地读书人齐聚上京结盟立社抵制陛下于南方六州推行之新政,就在此时宫门外还跪着众多官员,谏言陛下停止推行官绅一体纳粮。” “就连商人们也都联合罢市,反对征收商税……新朝建立后推行的新政都已迎来大反弹,值此关键时刻,梁国又大举进攻,这如何能够稳的住?” 其他人都点了点头。 这些都是实际问题。 陛下在时,可以威势镇压,可外传陛下出了大事,便有霍乱势起。 “你想说什么?” 薛怀仁看向了王承恩。 “攘外必先安内,当务之急应当是处理内忧!” “那王大人觉得应该如何处理?” 王承恩开口道:“以内阁的名义发出公告,暂时停止征收商税及官绅一体纳粮等新政推行。” “王承恩,你好大的胆子!” 薛怀仁冷声道:“竟敢推翻陛下主推的新政。” “本官倒是觉得王大人言之有理,内忧不除,外患何安?” 右都御史徐尚致开口道:“并非是要推翻陛下之政令,只是当前情势如此,不得已而为之。” “再说只是暂停,也是为了平复人心之用,当前上下一心抵御外敌,才是大事,若梁国攻进,国家破败,那时说什么都晚了!” “徐大人所言极是,事有轻重缓急啊!” 在其声音落下之际,引起一片附和之声。 都察院右都御史乃是正三品官员,其话语权极重,即使在朝中也颇有影响。 “内阁是不可能发此公告的。” 这时次辅公良禹冷声道:“都察院监察百官,而今人心浮动,竟有官员私下胡言,妄议朝政,尔等不去监管,却在此大放厥词,连陛下的旨意都敢推翻,你们就不怕将来陛下问责吗?” 提及至此众人微微色变。 但徐尚致却无太大反应,平静道:“本官一心为公,就算陛下在前,依旧是这番说辞。” 那是因为陛下不在这里,否则借你十个胆子。 薛怀仁心想着。 但他也明白,这些人就是仗着陛下不在才敢这样。 之前倒是还好,陛下虽然去了南方但自有归来时,他们还有顾忌。 而今谣言四起,他们心中也有衡量,便有恃无恐。 都察院任职者多为言官,他们或多或少都跟清流党有些关系。 像王承恩跟被诛了九诛的祝贺同都有很大的交情。 陛下在南方行事传回上京,引起极大震动,不过那时他们还能按耐的住,现在却都跳了出来。 但只是因为这样吗? 薛怀仁总觉得没有这么简单。 至从陛下出事以来便出了各种问题,就像是事先安排好的一样。 皇帝遇刺本是极其隐秘的事,但却很快的传开,而他刚说的梁军出动七十万兵力的事情也是如此。 天策府以及内阁都未接到详细战报。 可在上京已经传开了。 这就说明背后有一个庞大的组织在推动这件事,他们在人为的制造恐慌…… 薛怀仁已经在极力控制局面了,可此刻也有种心力交瘁之感。 陛下已经四个月没有露面。 尤其又出了遇袭之事,其在人们心中的威慑力也大大降低。 “陛下啊,您到底是真的出事,还是在有意放任?可不能玩脱了啊!” 薛怀仁心想着,便开口道:“陛下临行前曾有交待,在其离京之时,由本官处理政务,本官不同意,所以诸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