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卫在桐泽县寻访县衙旧人之时,发现在他们不久之前,有人循着同样的路子,找上过这些人,问的也都是白蒲村的事。 会是孙元卓么? 宣幼青脑子里冒出的想法迅速被自己否定。 若是孙元卓,怎会留着他们有命开口,王洛就是最好的例子。 加上江州梁上燕一事,她不得不怀疑,还有第三方在关注白蒲村旧案。 陆仕谦道:“我已派人到江州追寻梁上燕踪迹,就看他对幕后的这个主顾知晓多少了。” 宣幼青想起梁上燕那结结实实的一撞,狠狠道:“若是抓住了,陆大人可千万通融,我还有些帐要同他算一算。” 陆仕谦只依她,说了声好。 周越从外头过来,走到门口就听见了陆仕谦光明正大要徇私,默默在宋琰交代他的轶事本上又记了一笔。 他敲门,唤了声大人。 宣幼青听出周越的声音,眼神忽的一亮。 陆仕谦默不作声将视线从她身上撤回,应道:“进来。” 周越推门进来,抱拳道:“大人,桐泽县那处,有消息了。” 影卫几经周转在桐泽县打听到了县衙当年的老门房,若要问询当年县衙有何人当值,他必然知晓。 宣幼青疑惑道:“县衙门房,三年前我也曾寻过,他不是多年前早已过世了么?” 周越道:“其实不然,老人家或许是自知祸事牵绊,自白蒲村一案后便销声匿迹,搬到红章山隐居了。” 陆仕谦:“可问出什么了?” 周越抬眼,神色复杂道:“老人家闭门谢客拒不见人,我们兄弟不好用强,便只能日复一日地蹲守。后来遇上老人家中孙辈来撵,叫嚣着好似是大人您的旧相识……” 陆仕谦面色一冷,正要发难,周越忙解释道:“我等兄弟从未暴露身份,是那位自己嚷出来的!” 宣幼青被勾起了好奇心,问道:“他是如何说的?” 周越颇为为难地看向陆仕谦。 陆仕谦:“你不用看我,自说便是。” 周越得了令,心想可是大人你自己要我说的,清了清嗓子,学舌道:“你们再不走,我可要报官了!别怪我没提醒你们,我可有好友在京中刑部任职!不信是吧,你们去打听打听,如今的刑部郎中里,有没有一个姓陆字闻清的!” 陆仕谦:…… 周越收起架势,不好意思道:“刑部里头左思右想算起来,除了大人您,没人再是这个名号了,所以今日特来请示大人。” 陆仕谦问道:“可知那人姓谁名谁?” 周越道:“是个少见的姓,谈,至于其名便不知了。” 谈? 一个熟悉的名字蓦然跳进脑海。 周越便知这回是请示对了:“大人可要去一趟红章山?” 不等陆仕谦回答,宣幼青便道:“如若真是陆大人旧相识,老人家那处便好说话了,我可与陆大人同去。” 陆仕谦道:“红章山狭路难行,我带影卫同行便是。” 周越插进话来:“大人放心,红章山虽鲜有人行,但这路还算宽敞。” 陆仕谦又道:“弹劾孙元卓的帖子递进京中,如今还未有消息,你我二人还是分开行动较为稳妥。” 周越不解:“总督大人的回函昨日不就到了么?” 陆仕谦忍无可忍,一个眼刀给周越递过去,可惜为时已晚。 宣幼青已然品出不对劲了。 陆仕谦这是,在避着她? 她作为白蒲村“遗孤”,在老人家面前,好歹能搏两分同情的筹码,为何他不愿带她同行? 莫不是前头在牢里,当真听见了她那句呓语,被吓跑了? 可她这人天生便有些反骨在身上的,他越是不愿,她偏要去。 她故意道:“若是陆大人这般不愿与我同行,分两路便是,不必为难。” 可历经几次惊险,他如今怎会放心她独自前去,只能应下,等冯兆那处案子一落定便出发。 眼瞧着人已经恼了,陆仕谦辩白无力,以公务为由,便要离开。 周越也同宣幼青拜别,方才直起身,却被喊住。 “周大哥留步。” 外头陆仕谦脚步一顿,终是没有回头,快步消失在二人视线当中。 周越心中没底,不知宣幼青喊他作甚。 宣幼青见陆仕谦走远了,才问:“那日在江州府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