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按回了自己怀中,明显是觉得这个行为不符合万山宫的卫生准则。 如理在一旁看着,欲言又止,千言万语化作一声叹息。 但愿容隐君知道真相后千万不要来找自家妹妹算账,说堂堂玉眠上仙骚扰同事。 转念一想,玉眠现在还被人家抱在怀里,如理心下更不是滋味了。 虽然目的地有变更,但是只要结果达到了就行。 玉眠挣扎着换了个姿势,改成了站在容隐的肩膀上,任何妄图用美色引诱她使她不务正业的行为都注定无功而返。 如果她没有趔趄了一下才在肩头站稳,这话会更有说服力。 这下她总算能看清这标记画的是什么了,这是一个钟鼎文的“祭”字,左边是祭祀用的肉,右边是祭祀人的手,下面则是祭台。 毫无疑问,这群人都是祭品。 心甘情愿被打上标记献祭的祭品。 二人接着往山上走,半个时辰后他们终于见到了第一个活人。 在这地方,不知道是见着死人更可怕,还是见着活人更可怕。 年逾古稀的老妪撑着拐杖坐在路口的木桩上,头顶是写着“牛头村”三个赭红色大字的村牌。 老妪嘴中念念有词,走近了才听清说的是什么。 “不要上山……不要上山……山上有妖怪……有妖怪……不要上山……” “老婆婆好。”如理走上前去行礼,“请问贵村近日可有异常发生?” 面前的老人仍旧一动不动地坐着,来回重复那几句令人摸不着头绪的话。 “老婆婆?老婆婆——” 还是没反应。 如理想了想,表明来意:“我和师兄是云游四方的道士,途中听闻牛头村发生变故,特来相助。” 老妪抬起头,直勾勾地盯着如理看:“救……救……谁都……救不了……” 玉眠飞到如理脸前,挡住了老妪露出的充满恶意的笑容。 “你们……也走不了了!” “死!” “一起死!” “大家都得死!” 老妪脸上的皱纹像是一条条在蠕动的疤,被千刀万剐后把皮又重新缝在了一起,皱皱巴巴,充血的眼睛向外瞪起,张大了的嘴里满是黑牙。 如理被突然飞出的柳莺吓了一跳,直觉眼前这位老婆婆不太对劲。 老妪说完就恢复到了嘀嘀咕咕的状态,不再理会二人一鸟。 牛头村,顾名思义,村中的建筑布局连在一起是个牛头。 村牌立在牛的左角,牛的右角是一片坟地,小土包此起彼伏,一看就知道葬了不少的人。 牛眼的位置则由两口水塘组成,唤作“日月泉”。现在的水质远不如它的名字那样美好,不知道被什么给污染了,变成了死气沉沉的黑色。 最重要的牛鼻子就是祠堂所在地,是全村阴气最重的地方。 村中家家户户的门都紧闭着,两人逛了一圈也没见有人愿意开个门,有几家刚开始还亮着灯,后来干脆把灯也给熄了。 “你说这些人为什么不走?” 如理被这鬼气森森的地方弄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一次的任务怎会如此不走寻常路。 “因为……走不了了。” 玉眠透过墙壁,看到每个人的身上都已经被打上了相同的标记。 “没多少人了。”逛完一圈,如理做出了大致的判断。 按照村中房子的数量,曾经的牛头村少说也有两三百号人,现在却只剩下了靠近祠堂的五户。 容隐冷冷道:“剩下的人里……没有小孩。” “吱呀——” 有人开门了。 “两位道长请进。”开门的男人骨瘦如柴,脸上写满了恐慌,说话的声音都在发颤,感觉下一秒上牙和下牙就要开始打架了。 男人见容隐二人不说话,登时跪在了地上,“砰砰”地磕头:“两位道长既然能来到牛头村,想必定然法力高深,拜托二位救救我们村吧!” 如理和容隐对视了一眼,把他扶了起来:“我等自当竭尽全力。” 男人将二人领进屋内,翻箱倒柜才找出了一截不过拇指长短的蜡烛给点上:“小的叫张虎,实不相瞒二位爷,小的请二位进屋就是为了恳请二位帮小的一个忙。” 张虎搓了搓手:“内人于昨日难产去世,感念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二人患难多年,夫妻情深,此时虽然村中有可怕疫病,但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