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江雨闻言,将一包红糖和半斤桃酥递过去。 “我哥的伤现在需要慢慢养,医生特地交代不能干重活,也只能先住着,看医院啥时候放人。婶子,这是我哥叫我买的,正好给小妹补补。” “你们这几个孩子,咋这么客气呢!都是自己人,拿这些干啥啊!” “婶子这话说的,这几年多亏了你们的照顾,小妹就跟我的亲妹妹一样,我给自家妹妹带点吃的怎么了?” 盛夏看了一眼江雨,小姑娘看着温温柔柔,平时不怎么吭声,关键时刻还挺能说会道。 她压根不知道,这些都是江寒提前教好的。 江雨也只是照本宣科罢了。 “小妹的伤不严重吧?医生怎么说?”盛夏问道。 怎么可能不严重! 大半个脸被纱布挡住,整个右手都被包了起来,露出的半边脸色蜡黄苍白,可见不好受。 当初被送来的时候,满脸都是血,整个手掌也被血浸透。 又是姑娘家,万一留疤了…… “最近少吃辛辣的,尽量不要碰水,一定要好好养伤。”盛夏放缓语气安慰道。 宋小妹原本空洞木然的眼睛听了这话,微微一颤,流下泪来。 “快别哭了,你难道想留疤不成?” 盛夏的话,叫宋小妹满腔的 委屈和惶恐,又硬生生咽下。 王大婶连声叹气:“叫你看笑话了,真是……真是……” 剩下的话哽在嗓子眼说不出来。 她一时间竟不知道怪谁。 她怨宋知秋。 都是宋知秋害的! 以前张大娘就说宋知秋是个害人精,专门吸人血的蚂蟥。 王大婶还将信将疑。 现在刀子扎在自己身上,她才知道宋知秋有多可恨。 她也怨自己的儿子。 如果儿子是个脑子清楚的,哪里会被宋知秋给迷了心窍。 为一个外人把自己的亲妹妹伤成这个样子。 偏偏小女儿也是个得理不饶人的。 你知道你哥这事干的不地道,你好好说撒,动什么手啊! 这下好了,伤了脸不说,连手都差点保不住。 遭罪的还不是她自己? 王大娘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她小儿子最是聪明伶俐,一遇到宋知秋怎么就跟中邪了似的! 无数缘由哽在嗓子眼,压的王大婶喘不过气,最后捂着嘴哭了起来。 书记也脸色难看。 丢人啊! “哭什么哭,别叫人看了笑话!”书记低声呵斥。 盛夏说道:“王大婶也是关心则乱,我要是伤成这样,我妈眼睛都能哭瞎。伤在孩子身,疼在父母心啊!” 盛夏这话叫书记脸色稍霁, 没想到盛夏这么会说话。 王大婶更是找到知音,她一把抓住盛夏的手哭道:“那个宋知秋她就是个惹祸精啊!搅和的整个村都不安生,先是张小虎,今天又是我家老小,明儿也不知道是谁,照这么下去,我家迟早会因为她家破人亡啊!” 盛夏:…… 不得不说,王大婶是有些预言家在身上的。 “你一天到晚胡说些什么!你儿子要是个好的,脑子够用,会被人三言两语给骗的找不到北?” 书记黑着脸呵斥。 “与其怪别人,还不如往自己身上找原因,我看他一天就是太闲了,才生出这么多是非来。以后叫爱民跟着我,正好山脚下那块地要开荒,打发他开荒去,省的再出乱子。” 王大婶一听这话不乐意了:“爱民从小就身子骨弱,没吃过苦头,好不容易拉扯大,眼看身体好了,你竟然叫他去开荒?有你这么狠心的爹吗?你这不是要他的命吗!” 书记气笑了:“他都二十了,还一天到晚啥都不干,人家江寒像他这么大的时候,每天开荒都拿的是满工分!就算是去修国渠,挖石头,也不比任何人差,谁见了不说他一声能干?我看就是被你给惯的,慈母多败儿啊,你知不知道!” 王大 婶尖声叫道:“江寒他怎么能跟爱民比?他没爹没娘的,唯一的奶奶还早早去了,就剩下一个他要撑起全家,他要是不努力他家的弟弟妹妹早都饿死了,他什么身份?我的爱民什么身份?” “何况他人高马大浑身全是力气,我家爱民从小就身子骨弱,就是跑个步都要喘三喘,多亏菩萨保佑才活到今天,还有了个好身体,你不疼儿子就算了,还要逼他去寻死,你这不是剜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