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纪鹊的呵斥,顾南辞第一想法就是诸如之前偷录之类溜进来的人。 这事可不小,像歌还没发,音源先泄露了,或者影视剧、综艺还没播放,视频资源先满天飞了。 最让播出方不喜,也是艺人团队最提防担心的事。 顾南辞快走了两步,迈着大长腿沉眸往吵闹处过去。 被纪鹊抓住的是个衣冠楚楚的男子,约莫三十多,一身得体的西装,仪表堂堂,年轻儒雅,很是正人君子的样子。 不过头发有点凌乱,一半抹了油梳地锃亮,一半像是从狂风中薅出来的难民,非常凌乱不羁。 被纪鹊牢牢拎着领子,憋红了脸却只不停地磕磕绊绊重复: “我……不是……你误会了……” “误会?那你出示你的工作证明啊!”纪鹊瞪着眼严厉质问。 “没……没有……” 纪鹊气笑了:“一,你没法证明是工作人员!二,你拿着手机鬼鬼祟祟往里面跑!那你说这不是偷溜进来意图不轨的还能是干什么的?当领导视察工作不成!” “我——”男人一手掰着纪鹊的钳制,试图挣脱,但显然和能徒手捏老鼠的狠人鹊姐相比,这一瞧就长久坐办公室的文弱书生力气简直蜉蝣撼树。 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在听到纪鹊的质问,纷纷对这男子露出厌恶的目光。 还有人愤愤建议: “鹊姐,还跟他废话什么!这种人十有八九是混进来的狗仔或是极端私生,直接送警察局去!” “就是,前两天有个小花,不就是被粉丝偷拍了彩排内容私发出去,结果整个表演被砍了吗?”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可是大家的心血!” “我说了……我不是!也没偷拍!”一听到说要把自己交给警察处理,西装男人瞬间急了,忙开口阻拦,“我……我是来……找人的!” “找人?”纪鹊眉头拧的更狠了。 鬼鬼祟祟,躲着人群拿着手机一路往拍摄现场溜,还美名其曰找人? 这绝对是私生石锤了! 本来还只是敌对。 这句话一出,在场所有人的目光直接变成定罪成功的不耐。 “报警吧!” “现在的私生都这么猖狂了吗?” “闯进来还这么理直气壮?……好家伙,这不会是有什么精神疾病吧?” “……嘶,等等等大家先离远点,上次的极端粉丝隔空暴怒就开始砸瓶子,谁知道这个会不会有什么——” 心有余悸地往后撤了两步。 依旧愤愤谴责,不过隔了个安全距离。 只有天不怕地不怕的纪鹊依旧和男人面对面,一副正义凛然惩治罪恶的架势,就差脸上印个月牙当场断案。 西装男人:“……” 眼尖看到已经有人拿起电话拨通,求生欲攀升到顶峰,再也忍不了一副逼急后破罐子破摔的样子,自暴自弃大声喊道: “别……先别打!我真是来找人的!” “我……我老婆有了小白脸,我是来棒打不要脸破坏别人家庭的渣男的!他才是恶人!我才是受害者啊!” “……” 打电话的,凑热闹的,原地看恶人目光谴责的。 纷纷停下手里动作。 死一般的安静。 呆呆注视着这个说完这句话后彻底整张脸红掉,喘着粗气气到不轻的幽愤男子。 纪鹊花了足足一分钟把自己混乱的大脑重新开机。 默默送来怕男人逃走,全程揪着人家衣领的手。 围观工作人员则是如出一辙的原地沉默。 那边,听到响动跟着赶来的温鸠亦、江希贺、沈宴宇也纷纷顿在原地。 齐唰唰地目光一齐朝男人注视过去。 终于说出憋在心底里的最大秘密,本来碍于面子,不想把家丑赤裸裸摆出来。 然而,情势所迫,逼到这个份上,再不说就真的要因为误会被送到局子! 到时候一问原因。 能被周围朋友笑一年的程度! 于是,再大的面子也瞬间抛掉。 自暴自弃过后,男人的声音明显放轻松了,还有种如释重负的舒心。 幽怨愤慨,喋喋不休差点就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 “真的,那个狐狸精小三才是真的该抓住送进去!你们搞错了啊!” “他勾引我老婆,破坏我家庭,我们还有个嗷嗷待哺的六岁女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