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管家。你说云温莞喜欢本王吗……” 管家被提名,心下直咯噔。 半天也没见说出什么,只是长长一声叹息划过天空。 慕容墨宸自嘲一笑。 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向管家倾诉。 “即便知道福鼎山有七彩莲,即便已经多日过去,当本王得知短期内念霖不会丧命,甚至不用七彩莲也能保他一命时,居然有着福鼎山不去也罢的想法,本王大抵就是这么无情的人。” 管家默默地站在一旁,又觉得自己在不合适,便说要去看一看小殿下。 弥留之际,管家郑重其事地朝慕容墨宸鞠躬,“王爷,王妃是个好女子。” 但是,王妃不喜欢王妃,是不争的事实,大家都看在眼里。 管家走了,夜色无穷。 曲音绕梁,意犹未尽,伴着荷塘月色,落叶纷飞,锁在萧瑟的纷扰里。 云温莞不知坐了多久,身边掠过几缕风,笛音中的情绪跟天山景象渐渐重合。 一老一少坐在山头,流星划过,外祖父眼神里充满慈爱,他总是喜欢捋下巴那撮银白浓密的山羊胡。 然后把她拦在怀里,“莞儿,等你十八了外祖父将你许给阿真如何。” 阿真,是个医术很厉害而且去过很多地方游历的少年,云温莞不知道他长相如何,只知他怪病缠绵,她对这个男子仅有 的了解都是从外祖父嘴里得来。 从外祖父的描述中,那温润男子气宇轩昂,举世无双。 外祖父每说一次,云温莞便对这个男子充满一次幻想。 甚至忍不住偷偷给他写信,阿真也会回,他会把自己见到的,听到的,都写在信里,给足她对这个世界的幻想。 当云温莞再次给他写信时,因为偷偷下山而错过了。 现在想想也不知道阿真有没有回信,信上都写了些什么。 君陌站得有点远,隐约能看见这么两个人,俊男美女,风花雪月,吟曲谈心。 “还别说,王爷跟王妃真是般配。” 旁边看守的风林也被这曲子酥了,“卑职也这般认为,王妃每次都能惊艳众人,比那个跋扈顾小姐好多了。” 君陌一声惋惜,“可顾小姐才是王爷的恩人,王爷乐意宠着顾小姐的坏脾气。” 哪怕已经知道顾小姐屡屡犯下的错,都只字不谈。 底下的一群吃瓜群众看得津津有味,谁也不敢上前打扰。 曲终。 人散。 云温莞无力垂下竹笛,“阿真……” 身后的男人靠近,不偏不倚,正好听见这声呢喃从心头漾开…… 阿真! 男人闻言,惆怅的心情犹如雪上加霜。 紧身的槿紫鹤纹菱锦长袍随风曳起,似乎卷起死死杀气,待男人看清笛子的模样,阴凉一声呵斥划破长空。 “谁让你动这支笛子的!” 啊—— 云温莞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陡然惊醒,对上那冰冷的星眸,没扶稳,整个人向后倾。 百尺的高度,就这么摔下去,云温莞不敢想。 掉下来的那一刻,她尖叫,害怕。 有那么一刻,殷切期盼这个冷骇的男人能伸出援助之手。 可是,他没有。 云温莞说不清心里什么感觉,凉凉的,空空的 。 就算死过一次,云温莞还是很畏惧死亡。 “慕容墨宸——” 她赌一把。 闭上眼,不敢想,不敢看。 生死的那一瞬间,她忽然被一股力量抓回来。 云温莞回魂那一刻,人已经紧紧贴着男人厚厚的胸膛,聆听他强劲的心跳。 正要说一声谢谢。 忽然,慕容墨宸的身后数箭齐发,瞄准方向,朝他们射来。 悄无声息。 云温莞还未来得及说小心,只见身上被用力一甩。 她和慕容墨宸对调了位置…… …… 以前常听外祖父说,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云温莞也是这么觉得,可经历过一场生死惊险,她刷新这句话的认知。 慕容墨宸,在生死关头,用她的身躯做盾牌。 很讽刺,却是不争的事实。 “小桃,你说为什么会有这么无情的男人……” 养条猫猫狗狗,几天后也该有一点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