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脑后一痛,他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睛,随后晕厥过去。 梁月庭道:“师姐,你看着琴情,别让他做傻事。” 风凌霜扶着琴情往院子里走,突然停下,也不回头:“月庭,你不是琴情,想好后果了吗?” “嗯。” 另一边厢,王银蛾得知寻人帮忙一事落空,心底很是平静。 来时,生怕赶不及,因此走的很急。归时,想着要面对一样的结局,倒也步履放缓了些。 原路翻回墙头,忽听一声马儿嘶鸣,扭头一瞧,竟然是大红甩着马尾缓缓从树后走了出来。 王银蛾忙看了眼四周,压低声音道:“大红,你怎么跑出院子了?可是被院子里的锣鼓声惊到了?” 大红看着她,喷出一口白气,随即扬起四蹄作出奔跑的姿势。 “噗!”王银蛾笑出声,眼泪花又冒了出来,“好,你等等!” 她翻回了屋内,飞快地找出一张草纸,因为手忙脚乱,还打翻了一些胭脂盒子。 “姑娘,怎么了?”门外传来喜婆的问候。 王银蛾害怕露馅儿,勉强笑声道:“婚服袖子太大,不小心扫翻了胭脂盒子。” 见门外人没了动静,她这才继续轻手轻脚地找炭笔。可人越慌越容易找不到想要的东西,分明一只黑不溜秋的炭笔硬是不知藏哪儿去了。 她气得捏紧袖子,又观望了眼天色。不行,再这样耗下去,她根本逃不走! 对,她是个自私自利、又倔犟顽固的人!但凡有一丝希望,她也绝不会放弃! 狠心咬破手指,王银蛾坐在床上,一字一字地写着血书,从手指尖到全身的神经都在痉挛。这使她的字写得愈发歪歪扭扭,不成字样。 梁月庭要是看见这写的字,肯定要满心痛呼,白教了她两个月! 王银蛾勾了勾唇角。 不过幸好,他看到血书时,她肯定已经不在卷烟城了。 临走前,再坑一把梁月庭,也算是了却此生心愿。 放下血书,王银蛾想起什么,又找出了藏在衣柜底下的千纸鹤。 陆邢台的话适时地在耳中回响。 不管了,死马当活马医!先欠着陆邢台一份恩情,日后再还。 按照陆邢台的方法试过之后,千纸鹤猛然爆发出一阵亮光,照得她一双杏眸熠熠生辉。 “陆公子,我是王银蛾。民女遭逢卷烟城白圣桦老爷逼亲,不得已离开一步,请您快来救一救我家!大恩大德,日后来还!” 说罢,王银蛾静静地观察纸鹤的反应。 只见那对雪白翅膀忽然动了动,纸鹤便如活了一般振翅,从敞开的西窗飞了出去。 王银蛾双手合掌,无声请求。 但愿这只纸鹤能成功飞回陆邢台手中。 但愿陆邢台能有闲心来解救王家人。 做好一切事宜后,王银蛾赶紧拿出一件灰麻外衣套在婚服上,头发上的珠钗全都拆下扔进床底里,再打包了一个小包袱就拿起房角落里的箭匣匆匆翻墙。 “大红!” 她吹了声口哨,大红踏步走来,她轻跃而下,一拉缰绳,驾着马儿直奔城南。 前些天,她就听说守南边城门的人最近新换了一批,不太认脸,需要银子打点。 所以她怀里除了逃跑的路费,还有就是打点的银两。 旁的东西都没带,也不敢带。 等顺利地出了城门,王银蛾毫不犹豫地直奔西面而去。 她身上没带路引,又是骑着大红逃婚,肯定不能进城。 但一路西行,除了大型城池和县城,还有许多城镇村庄,而且商陆往来频繁,也可给她混水摸鱼的机会。 直到夕阳西下,沉入青山,王银蛾才敢稍稍停歇一会儿,让大红在路边吃几口青草填填肚子。 王银蛾到溪水边洗净脸上的胭脂,又大口喝了几口清水,然后又打了一水囊水。 肚子里发出咕咕的响叫,她撑地坐下,望着粼粼水面,秀眉紧蹙。 按照路程来算,她应该离卷烟城有五十里远。今晚再赶路一晚上,明早再找个村庄置办些东西再走,估计那时白老爷的人手就追不上来了。 但也不能完全放心,毕竟白老爷豢养邪物,说不定会让邪物来找麻烦。 正当王银蛾苦思之后的路该如何走,王家院子里此时已经乱套了。 时间往前一推,白府的人手敲锣打鼓,一条长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