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金银身体大好,听秦母一声吩咐后,便出门接王父运东西回家。 这会儿,王家柴屋里只有梁月庭和王家三位女性。 火坑里的柴火时不时噼啪地响一声,秦母见屋子里有些昏暗,便拿来一只蜡烛点燃后立在灶台上面。 “包饺子啦!” 秀秀嫂端来发酵好的面团和三盆馅料,把它们放到吃饭的木桌上。 王银蛾赶紧起身,从堂屋里拿来四把椅子围着桌子放好。 “这包饺子呢,要先蘸一圈水在面皮的边缘,然后再放馅料,再一揉一捏就好了。”说完,王银蛾手心里拿着歪歪扭扭的胖饺子,叹道,“多简单啦!” 秦母和秀秀嫂不忍直视地扭开头。 只梁月庭还傻不愣登地问:“是么?为什么我手里的这个饺子皮总是捏不紧?” “你再试一试,加大力气。” 等他好不容易包好了一个饺子,王银蛾探头去看,噗地笑出声。 笑完,忽的小声哼起了歌:“小饺子,大胖子,穿花衣,年年冬至就吃你——” 梁月庭俊脸一红,再目光巡视一圈,其它的饺子个个白白胖胖,而自己的饺子包破皮了。 秀秀嫂实在看不下去王银蛾欺负他人,出声打缓场,佯怪道:“银蛾,你还笑,简直五十步笑百步!梁夫子这是第一回包饺子吧?” 梁月庭唔地点头。 这时,秦母适时地开口:“没事,第一次包都这样。我来教你——” 秦母不愧是执掌家中厨房多年的老手,包饺子的要点十分精炼。 眼看着,梁月庭包的饺子越来越好,王银蛾不由得有些心急了。望向秦母和秀秀嫂道:“娘亲,嫂嫂你们也指点一下我呗?” “就你八年学不会包一个饺子的资质,算了——” 不愧是她的亲生母亲,“嘴毒妇人心”! 话一出来,除了王银蛾,三人都笑了。 梁月庭努力憋着笑,但还是不小心被王银蛾瞧了去。 她目光幽幽地看着他手里白白胖胖的饺子,满脸写着“我不服,我嫉妒”的表情。 下一瞬,两人的眼神对上,目光闪了闪,又很快挪移开。 之后,王银蛾仗着自己的手艺不够精湛,一直在旁边浑水摸鱼。 另外三人已经熟视无睹,颇为友好地聊起家常。 突然,王银蛾起身,到水缸那里舀了瓢水,洗干净手后出了门。 秀秀嫂扭头看向门外:“银蛾,她干什么去?” “谁知道,一天到晚没个定性。” 秦母朝梁月庭歉意地笑笑。 没过多久,门口的帘子又被人拉开了。 王银蛾边走进边说:“父亲,哥哥,回来了。” 院门口传来男人呼哧呼哧搬东西的声响。 王银蛾怀里抱着一个撮箕,撮箕里装着几只番薯和一个纸包。 “先吃个烤红薯吧。” 王银蛾把红薯埋进火坑里,再起身朝三人走来,手里攥着那个小纸包。 梁月庭的视线不经意在她身上一掠,最后落在她鼻尖上沾的灰黑上,目光一定。 这时,王银蛾已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一手拆开了小纸包,问道:“这里面是什么,好像是种子?” 闻言,三人的视线统统移到了黑乎乎的种子身上。 秀秀嫂摇头说:“不知道,是你哥他上次带回来的东西。等会儿问他好啦。” 话音刚落,一道带着笑意的爽朗男声从门外传进来:“什么东西要问我?” 是王金银。他身后跟进来王父。 王银蛾抱着装种子的纸包往上一举,笑道:“就是这个。” 王金银绕过木桌走近,仔细地盯着她手里的玩意,好一阵思索后恍然道:“这是老吴给我的,说是西域那边来的种子。好像、叫菘菜来着?” “什么是菘菜?从没听过。” 秀秀嫂忙问。 王金银微微拧眉,无奈摆手:“我咋知道?老吴那小子说,这是城里人吃的精贵玩意。” 王银蛾睁大眼,瞧着手里的种子,心道这种精贵玩意还是赶快妥善保存着吧。 这时,梁月庭忽然开口,声音徐徐如春风:“王大哥所言极是,菘菜的确是从西域传来的。我老家靠近西域,当地居民喜食菘菜,常在入秋之际播种,入冬后菘菜长成,碧绿可爱。菘菜白茎碧叶,味道甘美,和肉类骨头熬汤最是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