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里走出来。 秦母手里的竹条在昏暗的光线下有些反光,使王银蛾心底一颤,那是母亲的“传家宝”。估计是今日惹毛了相亲的人,娘亲要教训自己啦! 讪笑一声,就要折返跑路,可惜被不知从哪里窜出来的王金银拦下。 王金银一脸严肃地看着妹妹,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啪!啪!……” 王银蛾跑路的计划泡汤,秦母的竹条落在她的皮肉上,一下是一条红痕。 王父和哥哥就在一边看着,见她朝自个投来求救的眼神只装不看见,更气人的是王父还在一边说风凉话。 自古以来人们讲究棍棒底下出孝子。孩子不听话打一顿,打两顿,总会有她服气的时候。 可王银蛾长这么大,每年都要因为惹祸被秦母打,可那泼皮性子依然不改。 实在受不住痛,就嚷嚷着说“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等过了段时间,伤痛好全,又恢复以往的性子,典型的记吃不记打。 她一边哭一边求饶:“娘亲,我错了!我、我再也不敢了——” 身上是火辣辣的痛,心里是嗖嗖的凉意,这世上真的有人会为了旁人而狠心打自己的孩子。于是,心底对相亲愈发厌恶起来。 秦母正在气头上,下手十分狠厉。 看来今日难逃一劫—— 王银蛾彻底死心了,任由竹条抽在她身上,眼泪花早已干涸在脸上。 打完,气也消了。 秦母看着王银蛾裸露出来的小截手臂上的斑斑竹条印子,心底升起一股怜惜。于是“啪”地扔下竹条,恨恨开口:“我养你这么大就是让你当老姑娘?好好的一门亲事被你搞砸!” “我——”王银蛾在哥哥的搀扶下勉强站起身,闻言,气得扭头,差点又要和秦母拌起口舌之争。 她深呼一口气,将满腹委屈压下。 翌日,王银蛾醒来,发现浑身不能动弹,脑子也晕乎乎的。 房门被人敲响,秦母的声音传进来:“银蛾子,你出来吃饭。” 王银蛾艰难地张了张喉咙,忽然意识到自己发不出声音了。 于是她就要挣扎着坐起,可惜也是徒劳。 外面应该是天亮了。 一些白光从格子窗的缝隙里撒漏进屋里,她躺在床上,眼睛一直盯着柔亮的窗户。 屋外又没有了声音。 很快,房门被人从外面破开,紧接着一道两道脚步匆匆走进屋。 王银蛾一看见秦母,便瞪大眼,张嘴想要说话。 “呀,我可怜的女儿——”秦母瞧见面色惨白的王银蛾,一下子涌出泪水。 一阵兵荒马乱后,王银蛾连带一床被子被王金银抱去了堂屋。 一刻钟未到,药房的大夫匆匆和王金银赶来。 号了脉,大夫伸手捻着胡须道:“病人是邪气入体,开一副药喝下就没事了。” 顿了顿,又说:“病人常年心事郁积在胸,你们平常要劝导她放开心怀。如此,病才好得快。” “多谢大夫。” 因为缺少一味药材,秦母便随大夫去药房取药包。 待两人走后,王金银伸手点了点王银蛾的额头,又气又笑道:“娇气包!” 王银蛾懒懒地抬了下眼皮,并不吱声。 王金银问:“你为什么不想成亲?那个吴阿壮我见过,人还挺好的,长的气宇轩昂。” “哼——”王银蛾努力地发出一个气音。心道,哪里好,好的话怎么会让娘亲打她? 王金银不愧是她哥哥,一眼看穿她的心思,解释道:“娘打你是因为你不懂事,不守礼,把别人丢下就走了。” “嗯。” 王金银语重心长道:“银蛾,你已十九岁了,按咱家里的条件,你再不嫁人以后就挑不到好的人家了。” 虽然他的确是为妹妹的处境着想,王银蛾也的确领悟到了他这层心意,可打心底不赞同对方的想法。 但苦于说不出话来,只好拼尽全力翻了个身将背对准王金银。 王金银气笑一声。 “王银蛾,仗着爹娘家里人疼你,就敢为非作歹了?反正爹娘说了,一定要你二十岁满岁之前嫁出去!” 王银蛾闭目不谈。 这年头,家家户户都只爱儿子,像王家这样疼女儿的情况实在是极少数。 王银蛾一方面觉得幸运,一方面又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