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一醉如大梦三生,醒来又似前世之事。 她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的客栈,只是模糊记得有个身影守了她半宿,今日的客栈比以往热闹,内廷嘈杂声不绝于耳,将还在睡梦中的南吕给惊醒,醒来顿感后头疼欲裂。给自己倒了杯清茶,不适感这才有所缓解。 她调息了一番,又挂上那抹清冷的面容,昨日种种已与自己毫无半点关联。 房外有人敲了两下门,只见柴道煌端来一碗青菜小粥,“怕你没什么胃口,特意去厨房熬了点青菜粥,你尝尝看。” “放那吧!”南吕淡淡道,没有任何表情,二人也很是默契绝口不提昨晚之事。 “好。”柴道煌放下碗,便转身离开,刚走到门口似乎想起什么,“对了,今日有熠彤道人在凡间的法坛讲座,你要不要去听?” 她没回答,柴道煌也不追问,默默关上那扇门,独自守在门外。 熠彤道人是这两年新晋的小仙,本来无法位列仙班,但他在人界威望很高,福泽深厚,这才得已晋仙,于是每年的二月二就会在凡间开设法坛,一来能传播仙法知识,二来能寻一些能人义士为仙界选拨人才。 南吕对这些法-会没什么兴趣,上清境的法-会也就参加过一次,那时她刚满一千岁受南极星君的邀请,这南极星君待她极好,平日有些新奇的小玩意都会差人送来,她虽清冷,倒也多少有些孩子心性,有些小玩意自然也会留下,正因如此便不好驳了人家的情面,就随着初阳去了一趟。 可那毕竟是她第一次出上清月府,不料跑错了殿,竟一人去了华清圣殿,这华清圣殿中有一处清池,池中圣水就如同撒入璀璨珍珠,晶莹剔透,煞是好看。 不仅好看更有疗愈之效,若是旁人想要来这池中泡澡,需提前上表,待南极星君同意方可,可南吕是太阴神君又是帝俊之女,只要她想去的地方,任何人都阻拦不得。 侍女见了其后当下即刻准备着几壶美酒几蝶干果,南吕几壶下肚,面若桃红,眼蕴星河,那时年小,倒也是天色一绝,清冷之中不乏俏皮。 就在此时,不知是谁竟从背后偷袭她,她略施法术就将那人绳之以法,“说,你是谁?来这华清圣殿做什么?” 她面色清冷,盯着偷袭她的人,这人着一身红色衣裳,他不慌不忙解释道,“小丫头,我不是故意偷看你洗澡,我是........我是不小心迷路了。” 这人南吕从未见过,便瞧了许久,能来上清法-会之人屈指可数,想必是谁家的侍从,若是平日此事略施小惩倒也作罢,可这人竟偷看她洗澡,若此事外传,她的清誉受损,将他抽筋剥皮也难赎其罪。 迷路?哼,她冷哼,并不相信,只是冷着一张脸,看不清任何表情,随后她迅速穿好衣服,再用法力将这位登徒子挑断手筋拔掉衣服扔入华清池。 那年她只够他肩头,可却气场很是强大,在转身之时,她说道,“你记住,我是上清月府太阴神君,整个上清境乃至阴司都是我的。” 明明看着像个孩子,却是这般沉着冷静,让人不寒而栗。 他不习水性,清冷的池水半点不留情面,他于水中苦苦挣扎,宛如嵌入沙漠的孤鲸,瘫痪于池底,她让他记住,他就真的记住了。 在她两千岁时,喜欢在凡间游历的他,却提前回了神界,他想送她一场姻缘,却逼得她亲手斩了七欲树。 他与她究竟谁是谁命定的天劫,他不知道了。 他记得那场法-会,她可能不记得了。 今日的法-会,他告诉了她,却没把握她会出现,纵使如此,心中仍然抱有一丝期待。 他站在房门口,一直静静的等着,希望屋子紧闭的门扉能被推开,希望她能主动告诉他,走吧,去听法-会。可他一直等到太阳落山都不见屋内有动静,殊不知她早已越窗离开独自去了法-会现场。 开坛设法必定开宗立派,这熠彤道人虽在仙界只是一介卑微小仙,然于人界倒有不少门外弟子,甚至于去年自创玄阳宗,这玄阳宗位于九悬峰之巅,宗内有十二分支,主要研习剑法与音律,当然也有修炼诡道术法者,总之是海纳百川。熠彤道人在仙界只是个不记名的散仙,并无要职,领了半个闲职而已,便终日守在这九悬峰,每年的二月二便在甘渊设坛讲-法,从而揽收群修。 如今宇宙分天地,天地有六界,六界之下乾坤有序,阴阳相辅,各司其职,偶有宵小也能顷刻驱之灭之,这六界之中想修仙晋神者不计其数,然六根难寻,仙缘难觅,并非是所有人都能得此良机。 于是大家就将每年的一次法-会当作唯一的时机,今日茶肆中已坐满了人,屏风后传来关于玄门道法之说,只见那人娓娓而道,“神照之下,莫过于权神操控,而诸神之中,唯